萧问筠看着她坐在桌前,托着腮坐着,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唉声叹气,嘴里喃喃地道:“金屑郎,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萧问筠就看着她呆坐在桌前,来来去去就是这么两句,而她,呆在箱子里,脚都快蹲麻了,她正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便听见又有人上楼的声音,那声音在台阶处停住了,再后来,再后来……便是两个人的对话。
他说得那么无情,听得萧问筠都感觉到了那语气中夹着的凛冽寒意,直冻得人发抖。
只不过,那女人的胆大,也让她莫名的佩服。
于是,她左思右想,出不出去呢?出不出去呢?
出去了,表示她已听清楚了平安与那女人的对答,其实她心底是窃喜之的,但会不会让平安认定此事如此便对她做了个交待了呢?让他很得意呢?如果那女人再次缠了上来,平安就不会再采取行动了呢?
她在箱子里胡思乱想,纠结不堪,紧接着,便听到了脚踏在衣箱顶的声音,一下子把那缝儿给踏得没了。
再接着,她便听到了浴桶放在屋子中央,倒水的声音……她仿佛感觉到了腾腾的热气透过那箱子直渗了进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从缝儿里望过去,便看清了那高高的浴桶上,朦胧的水汽之中,有一头黑得发亮的头发直垂在桶的边缘。
萧问筠在心底默默地叨念,男人的光祼么,又不是没有见过,都经历了两世的人了。如果不能偷偷地从这屋子里出去,那还真不用做两世人了。
再说了,瞅他的样子,半天都没有动,想必是被热气熏得昏昏欲睡。正准备做春梦呢。
她悄悄地揭开了衣箱盖子,缓缓地把脚迈向箱外,迈一条脚。往他那边望一会儿,见他一动不动,心下稍安。心想自己的运气可真好。对了,今日出门,可是翻了黄历的,今日利于会友,出行,动土……虽然这离‘会友’这一项相差实在有些距离,但咱们也算得上默默地会了友了,至于‘动土’。这箱子盖,不就象个棺材盖子一般的沉重……特别是砸在腿上,萧问筠忍着眼泪。把那箱子盖子轻轻地合上,把另一条腿拔了出来。心想你洗个澡使洗个澡罢,你无缘无故地哼什么小调呢,吓得我手一松,把箱子盖掉了下来,为了不弄出声响,惊扰了你,只有用自己的腿接住了。
红木的箱子盖,可真沉啊!
“雨中……草色……绿堪染,水上桃花红欲然……红欲然……”
她听着他缓缓地哼着那小调,如雨润芭蕉,桃花映红……蹑手蹑脚地往门边摸了去,心想还好他背对着门,而且离门很远,她今日穿的绣花鞋是软底的,一丝儿声响都没有,比得上江湖上的轻功了,而且这一路行来,进行得极为顺利,顺利得让她都有些不敢相信了,居然让她摸到了门把手了,只要悄悄地拉开了门,她这一趟便算得上神不知鬼不觉了。
她都有点儿佩服自己了,居然从福门门主的屋间里,而且福门门主还光裸着的时侯还能全身而退!
她一边缓缓地拉开门,一边感叹地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出身侯府,天生富贵,换一种身份,出身出江湖的话,说不定还能成为一个轻功高手,高里来,高处走,日行百里不在话下,偷鸡摸狗也不在话下!
忽地,她感觉屋子里吹来一阵阴风,把她刚刚缓缓地好不容易地拉开了一条缝儿的门给关上了,而且这门框年久失修,一旦关上,就很难打开,她使出了浑身的力,眼看着那门就要被打开了,可门的把手却不知道怎么的……她只听得匡的一声,那门把手就断了,而且断得极为彻底。
前面不是说过,她在使劲全身的力气拉那门么,她身上的力气全在那门把手上,门把手一断,大家可以想象得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
她只觉得自己噌噌噌直往后跌了过去,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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