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问筠心里一动,心知就是这里了,又想到如果让平安独自进去,很可能找不到需要的东西,于是试探地道:“平安,那个乾书阁难进么?”
平安望了她的一眼′摇头:“不难进,如果平安一个人进去的话,一个晚上进进去去十趟八趟也不成问题。”
萧问筠心想,你那‘如果要带上此人,此人绝对是个累赘,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我还没说要你带我进去呢!
她咳了一声,皱眉道:“哎,如此说来,平安一个人进去是很容易的,但如果带多一个人的话……”
平安慢吞吞地再望了她一眼:“要带多一个人进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只不过如果是小小姐的话,呷安就累一些,小小姐这些日子往横里长了不少啊!”
萧问筠的眼角直抽抽,心想谁说这平安是痴傻的?你听听他的拐着弯儿婉转地挪揄人的水平!
什么叫往横里长了不少?
你直接说我肥了不就成了!
这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啊!
夜晚,夜色如银,将乾书阁的飞檐翠角涂上了一层浅灰,萧问筠跟着平安,来到二层楼阁,脚底下厚木的地板发出咚咚的声响,空气中散着微微的霉味,平安说得没错,这里恐怕除了平日里打扫的人之外,极少有人过来,所以椅凳上虽然没有灰尘,但那老旧残破的味道却始终弥漫于鼻端,怎么也不能散去。
四面的窗户都关得紧紧的,月光从镂空雕花的窗子里透了进来,在青石板地砖上印上了如纸剪一般的花纹。
萧问筠望着那齐屋顶一般高的卷档,不由有些犯愁,这么多的记录,如果不是宫里边熟悉公文的人,又怎么能翻查得出来?
她想了一想,想着永妃姓刘,便要从刘字开始翻找,正想动手,身边的平安却一皱眉头,侧耳倾听,脸上露了紧张之色,萧问筠刚想询问,却见他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有人来了。”平安的气息在她耳边萦绕,有略略的青草的味道,却掺了些玉兰花香,那是他在花丛中钻进钻出时衣襟上染上的。
萧问筠脑中一轰,还来不及反映,却被他一拉,便躲进了那高高的书架子后面,只听得房门呀地一声打开了,从书架子后望过去,如银的月光水泄一般地涌进屋内。
那两人的影子被月光衬着,拉得老长老长。
他们沉稳的脚步在木制地板上发着微响。
“就是这里?”一人道。
“是的,她所有的档案全在这里了,上次属下给您带去的,只是一部分而已。”另一人道。
萧问筠听见那鸭公般的细嗓子,差点失声叫了出来:人生真是何处不逢君,怎么到了哪儿,都会遇上这小鬼?
她忙把身子往书架子后缩了再缩,却没曾想缩进了平安的怀里,她感觉到了平安的身子一僵,才忆起平安不喜欢人的接近的,他带她来到宫内,飞跃墙头的时侯,他也用一个箩框负于背上,将她装进箩框里,将自己和她隔开………………可那脚步声却越来越近,使她不敢稍动。
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她也很熟悉,是秦慕唐!
她可不认为他可能会忘了她那一次的敲诈。
这两个人怎么混在了一处?
这就叫做不是冤家不聚头,不是蛇鼠又怎么能混成一窝?
萧问筠暗暗地咒骂,却感觉平安的身子微微地向后移了移,可两人在一处呆久了,他身上那青草混着兰花的香味没有减少半分,反而更为浓冽了起来,带着醉人的熏意,让萧问筠莫名的依恋,她原想着避开的,可却没能避开………………那两人的腿步声仿佛往这处而来了。
而且就停在了他们藏身的书架子前边。
索索的书页翻动的声音响起,仿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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