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张子尘都快记不清自己在这间羁押房中住了多久了,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又好像昨天才经历了那些自己再也不愿记起的一幕幕。恍若隔世的虚幻感觉每天在自己眼前不停的打转,好像一只精力无从发泄的边牧,聒噪粘人。
然而在大脑暂停运转的那么一两个空白期,张子尘也在想,这门里门外的人们,每天不过是在重复固定和一些无趣的自选动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奇怪的人生就在这单调的三维平面中消失殆尽,悲哀吗那为何这么多人还整天和一个乐天派一样;感恩吗那为何所有人在弥留之际全都悔恨自己浪费和虚度的那些光阴。
“吃饭了”
空白的思维被打断,铁门上的窗口再次被缓缓打开。
“多吃点,毕竟在这住了这么久了,明天上庭有个好点的状态”
虽然看不见门外小赵的一举一动,但张子尘知道,最起码他言语之间的关切不是装出来的。
“谢谢,很丰盛”
这回递进来的不光是孤零零的一个盘子,还多了一碗炖好的排骨土豆。
故意杀人罪,早已超越了故意伤害的界限,而且不存在过失致人死亡的情况,主体的故意伤害就是直接奔着要对方命去的。虽然存在着激情犯罪的客观因素,但这根本不足以挽回张子尘冒失造成的后果,况且对方还是一名外国人
小赵在门口重重地叹了口气,恰好让羁押房内的张子尘听了个真切。
不过话看怎么说,张子尘被羁押起来的这段时间里,从来就不曾有过任何,哪怕一丁点后悔的念头。一直满满占据着他脑海的,就是那道倩影,那道脸色苍白,轰然跌倒被鲜红浸湿的倩影。
张子尘缓缓拿起了筷子,从那碗土豆炖排骨中,耐心地扎起了一块土豆,然后慢慢放到了嘴里。
咯吱。
才刚刚闭合了一次的嚼牙瞬间被一个硬物弹开,接着一缕精光瞬间绽放在那双丹凤眼角。
“曲组长”
小马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曲组长抬手制止了。此刻他正站在一块巨大的显示屏前,双臂紧抱在胸前,眉头紧锁地盯着显示屏。
其背后站着战略情报组足足近百名的工作人员,虽然每人的眉宇间都写着些许的疲惫,但此刻每人心中崩着的那根弦,勒得谁都喘不过气来。
显示屏上罗列着编号从零到五百八十七个巨量数据包,但在场的每位都清楚,这不过是冰山一角,在每个数据包的背后隐藏着更加庞杂的密钥。
似乎每一个搞战略情报的人,心中都有一只时间在不停流逝的时钟,那滴答的声音每下都拨动着大脑的神经。
选择,向来都是一个无处不在的难题,可一旦选择都被赋予了命运,一旦选择都被限定了几率,那么这类选择,谁又愿意来做。
“如果是我,我会把六百分成三段,暂定前、中、后各二百,首先我肯定不会把扣子放在前段,这样可以避免被迅速破解,我也不会把扣子放在中段,抽奖思维,大部分人会选择拿中间的选择,所以我选四百到五八七,把其余编号都删除”
强迫着自己把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曲组长这猛烈的心跳才堪堪被压制住。
其实说到底,这根本不是站在情报传递者的立场上考虑的,而是完完全全硬拿所谓的理论去掩盖运气的苍白。但曲组长厉害就厉害在这里,浸淫在情报行当中这么多年,那几乎直觉一样的嗅觉扶持着他走到了今天。
命令一下,显示屏旁的一位工作人员立马删除了四百之前所有编号的数据包。
“一百八十八个,再分成三段,一、二、三,这回我要用逆思维,把首尾的去掉,重新编号”
在一百多人的注视下,众人这竭尽全力完成的五百八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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