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人一番狗咬狗,沈不易大概听明白了。 柳勇收了银子做假账,帮着胡光粉饰太平。 这个张奏,更是参与了很多胡光的不法勾当。 总之一句话,两人都不是啥好鸟。 都应该好好审一审。 想到这,沈不易却又挠头了。 送哪里去呢? 带回长安肯定不现实。 再说了,一个师爷,还不值得御史台审问。 想来想去,还是交给州里吧。 算算路程,从西山去明州,二百多里地,办完了这个,自己顺道返程,也能来得及。 好吧,出来本想散散心,谁知道更闹心了。 一直靠到三更天,沈不易才带着他们悄悄上路了。 只要天亮之前,离开了秋安县的地界,那就万事大吉。 整整这一夜,胡光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地上转了一夜圈。 柳勇丢了,他还不怎么担心,虽然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可怎么说他也是个外人。 但是张奏就不一样了,这小子知道太多的秘密了。 从两人同时失踪来看,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所以,胡光越想越怕,转到更快了。 终于在转了七千八百九十几圈后,他想到了一个人。 自己在义州的老领导,曾经的丞相,现在的开府仪同三司,姚崇姚大人。 “来人,去把陈二叫来。” 胡光冲外面大声吼起来。 陈二打着哈欠来见胡光,一看胡光这猩红的双眼,就知道一夜没睡。 “老爷,您找我?” “陈二啊,我这里有一封信,要你火速送往长安,交给我的老领导,姚崇姚丞相。” “老爷,姚崇现在已经不是丞相了。” 陈二关怀智障的目光看了看胡光,小声提醒。 “这个本官知道,可在我心里,他老人家永远是咱们大唐朝的丞相。” 胡光的眼中,满是期待,希望自己这位老上级,关键时刻,能拉自己一把。 二百里路,沈不易足足走了一天一夜,日落时分,终于赶到了。 明州刺史乔玉书,本来已经下班了,听说沈不易求见,吓得他一激灵。 朝廷的各种通报,可没少见这位的大名。 乔玉书匆匆换了官服,赶往州府衙门。 见了沈不易,笑着拱手说道:“沈驸马,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沈不易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马车,“路过秋安县,顺手抓了两个贪官,请乔大人过目。” 看着柳勇从马车上被带下来,乔玉书的脸都绿了。 “这,这。” 沈不易把早就准备好的口供递给他,“这是柳勇的口供。” 说完,挥手告别,只留下了乔玉书目瞪口呆。 趁着沈不易还没走远,他大声喊道:“来呀,押入大牢,严加审问。” 这句话,既是说给沈不易听,也在发泄着自己的怒气。 虽然被押入了大牢,柳勇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 他知道,乔玉书很快就会来的。 果然,很快,乔玉书就进到了牢房,摆摆手,屏退了左右。 “姐夫,你快放我出去。” 柳勇笑嘻嘻的说道。 没想到,乔玉书脸色一沉,“柳勇,你恐怕,出不去了。” 柳勇先是一愣,旋即笑嘻嘻的说道,“姐夫,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乔玉书声音变得冰冷,扬了扬手里的口供,“你自己说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柳勇傻眼了,换个一副低三下四的神情,“姐夫,我那,那不是让沈不易给逼的吗?” “他逼你,你就乱说吗?” 乔玉书神色愈发冷酷,“你可知道,这份口供,如果到了御史台,你就是死罪。” 柳勇彻底傻眼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姐夫,这可都是你要我做的,你不能不管我。” 乔玉书嘿嘿一笑,“放心吧,我一定管,你的老婆,孩子,我会替你照顾的。” 说完,他冲远处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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