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小山坡上,有间茅草屋;屋子不大,长有十来米,宽五米;
这是一间奇怪的房子,松木制成的框架,黄泥巴混合稻草制的土墙。整间房子没有窗户,只在进门的对面空有一个小口,一缕阳光照了进来,无数的灰尘在那线光柱里跳跃飞舞。突然间那些灰尘震动起来,越来越剧烈,好似有无数伸长四肢的生物在挣扎、欢庆;
让整间房屋震动的不是庞然大物,只是一个小小的少年;
这名少年一袭蓝色的衣物,已经被背上的院规石磨成了布条,隐约间现出了结实的肌肉。
这人正是陆离,此时的他已经在书院呆了有十天了。十天的时间里,他已经洗去了身上的浮躁,整个人开始变得安静、内敛。他不再纠结于背上的院规石为何能够体积不大,重量不轻;也不在为背着沉重的石头导致的生活不便所烦恼;他开始能够安之若素,慢慢享受起全身上下由麻木再到变强而独有的快感
他站在这间破草屋前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远处泛着金光的湖面,闭目凝神深吸了口气,享受了片刻的安宁;随即睁开眼睛打出了一套莽牛大力拳。
“莽牛奔野”
“莽牛靠山”
“蛮牛摆尾”
“耕牛锄地”
“奔牛扛鼎”
一套莽牛拳练完,他保持住收功时的架子岿然不动;右脚猛然蹬地,全身肌肉从脚步开始如虬龙般收缩、鼓起,再抖动,身上豆大的汗珠混合着体内排出的黑色杂质从身上滚落,砸落在地;他的口中更是喷出米长的白雾,凝而不散。
他慢慢站直身体,即便是背扛万斤,他的腰杆也未有弯曲。他走到屋檐下拿起扫帚开始扫地,即便是做着最为底层的活计,他也是一丝不苟;他脸色沉稳,手上并未用力,扫帚只是在随着他向前行走的步伐做着规律的摆动。地上的落叶与灰尘正在随着他的摆动聚成一堆。
“我的步子已经不像开始那般随着体力的下降而变得不规律,现在不管有多累,也不管是上山还是下坡,我的每一步都是标准的零点六五米;这表示我的耐力比起来的那天有了长足的进步,我对自己的肌肉的控制达到了细微恐怖的境界。”
陆离想到这里,他喃喃道“接下来我要在负重的情况下,练功和跑步,让自己的身体能够承受更大的压力,并且锻炼自己的协调能力和反应速度”
“可惜不能卸下背上的条石,没有办法进行药浴;”陆离经过内视,依然发现自己体内全身上下的肌肉骨骼对能量都充满了渴望;甚至有些部位已经因为缺乏能量而坏死,造成了难以弥补的创伤
陆离自然对这些了如指掌,所谓“拳怕少壮”,与其说是人在青壮年气血充溢,不如理解为人体在被疯狂透支后容易产生不可见的创伤,容易使人快速地衰老。只有大量的通过食物或者药浴才能弥补上这些损耗,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这个世界,大多数的武者都炼气而非炼体也有这方面的原因罢
从山坡上到学堂广场的距离是一千六百五十五步,自己扫到那儿的时候刚好可以赶上学堂的早餐。陆离已经把受罚当成了修炼,自然也不觉得是在吃苦受气;
等他把扫好的落叶垃圾都好好堆放在树林里的树根底下,再慢慢扫到广场时,严世蕃已经提着他一个食盒笑吟吟地等在那儿了。
等着陆离的不是只有严世蕃一个,而是几十个之多而且其中有近十人都提着食盒
分宜书院并不是什么门派,它只是一个书院而已;因此,即便书院里的学子们有着内外舍的区别,学子之间的竞争也是异常的残酷,但是毕竟还是有着学子们温馨的那一面。
儒家经义首重问心
“三人行,必有我师;”作何解
陆离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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