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成力,对准罗教习的手指就是一拳。
“啊”罗梓伦跳回去的速度比出来还要快上几分,他跳回到陈清源身后,面色变成青紫色,手臂颤抖,显然伤得不清。
陈清源作为书院山长,见陆离不肯认罪,还敢在他面前伤人,当下便要发作
陆离一拳逼退罗梓伦,他负手而立,接着道“小子无意冒犯山长,若山长认定小子有错,要呵责于我,我自然无话可说但是,书院以碑为界的规矩,嘿嘿,可就乱了敢问届时山长以何服人”
陈清源作为分宜书院山长当然要以德服人、以理服众,现在竟然被陆离拿捏到七寸,场面一时僵住了。
当事人陆离气定神闲,旁边邵半城急眼了。
邵半城之前不过打算借着这个赌局试试陆离的成色,等陆离遭到书院问责的时候,再以他的身份扶他一把,不动声色便可施恩于人;进一步可以加深和严家的关系,退一步来说一千两银子也可以帮忙解决陆离的近忧,得到一个少年英豪的友谊,左右都不是赔本的买卖。可是,如今事态的发展让他始料不及;如果让书院和陆离如此杠上的话,那他岂不是两面不讨好,成了中间调拨的小人
没人开口,场中的气氛愈加冷了下来;邵半城额头上的汗愈加多了,不过他毕竟是分宜首富,多年从风浪里博出来的,如此局面,他仍然站在边上稳坐钓鱼台,只是一双眼睛却不停地扫向书院路口。
石碑后的小路一阵喧哗响起,一群身着书院文士服的书生走了出来;为首两人尤为杰出,其中一人皮肤白皙、相貌英俊,但体态高瘦,身形有点弯曲,只差一副眼镜便是陆离前世熟悉的理工男的形象。另一人却是天庭饱满,脸部棱角分明;他相貌虽然普通,但是双眸乌黑深邃,眼里带着让人难以捉摸的复杂;他见了这边的情形,嘴巴抿了抿,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便带领着这群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见过陈师,见过邵山长”这些学员士子们走到近前齐齐弓腰失礼,个别学员故意叫得特别响亮,想要引起陈清源的注意带头的书生中身材偏高瘦的那位行礼完毕后,更上前一步向邵半城行礼“见过父亲”
陈清源见学子们行礼,绷紧的脸缓和下来。他目视领头的另一名书生,开口道:“德球来的甚是时候,想必这儿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
“学生已经知道了”
陆离听见两人问答,知道这就是严家少爷,历史上鼎鼎有名的严世蕃
明史里描绘严世蕃“体阔腰圆,身体肥胖,粗短脖子,还是独眼龙,其丑无比。”但现在站在跟前的严世蕃却可以说是“人中龙凤”都不为过;果然这世间最让人信不过的就是文人
陆离赶忙上前拜见“小的陆离,是老族长委派我来跟着少爷的”
严世蕃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他转向罗教习高声道“教习,陆离是我严家人不假,可他不是仆役,反而有功于我严家”
见那罗教习脸色铁青,垂头不语;他又对陈清源道“陈师,陆离若果真擅闯书院,坏了书院的规矩,当然要将他重重处罚可若没有,岂不是坏了我书院的名头”
陆离在旁边听了,心里惊叹不已;那教习罗梓伦喝骂他的时候,恐怕严世蕃还在百米开外,即便如此,严世蕃还能在这嘈杂声中听到他们的话语,修为如此深厚,历史人物果然没有一个是能小觑之辈
陈清源对此事本就处于进退两难之境,他见严世蕃一力维护陆离,便开口道“既如此,我便把这陆离交由你发落;德球,你切不可因私废公,乱了我书院的法纪”
严世蕃点头称是,陈清源把陆离交由他处理,其实是默认了刚刚严世蕃所说的话,对陆离网开一面
此间事情已了,众人正要散去;突然,一声沧桑的叹息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恰如那一声春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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