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
关键是刘氏知道自己是被谁先施恩,又邀请入京,为先夫平反昭雪的。
中年汉子趋马向前,正要开口,王义已经先一步下马,端端正正的双膝跪地,向着还手拉车帘的刘氏磕了一个响头。
“王三拜见老夫人。”
刘氏脸上露出中年汉子从未见过的欣慰笑容,“终于来了。”
马夫被利索的拉下去,王义亲自挥鞭驾驭马车继续向前,中年汉子还想上前阻拦,眼角余光瞄见侧面寒光闪烁,一名钱家护卫冷笑着缓缓抽出长刀。
距离城门口还有五六里呢,这儿是最乱的地方,流民四窜,时常有人口失踪。
三辆马车陆续驶过,护卫们缓缓向前包围起来,梁生、周泽不怀好意的看着那十几个紧张的徐府下人,其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比如梁生就记得其中一人去年被自己亲手打断了胳膊。
“要么断手断脚,要么……”梁生顺手从马鞍上取来一团麻绳。
不多时,十几个徐府下人被捆得严严实实,周泽还提醒了句,等天黑后再回城,否则就不是断手断脚那么简单了。
中年汉子绝望的看着高头大马飞驰而去,这次糟了……还没等他考虑回府会遭到什么样的责罚,旁边下属的提醒让他一个激灵。
周围看热闹的流民们已经蜂拥而上。
……
西城门外,地上也是一片泥泞,李春芳、徐涉、胡应嘉还坐在马车中,笑着说起当年曾铣旧事。
徐涉、李春芳都是嘉靖二十六年进士,入仕之初恰好经历了那年曾铣、夏言一案,今日刘氏回京,不禁感慨良多。
“曾子重其人,确有豪气,但也好大喜功。”李春芳点评道:“先帝言其轻启边衅,也不算冤。”
胡应嘉默然无语,徐涉开口道:“为收复河套,曾子重上书三次, 先后罢免延绥、陕西、宁夏三位巡抚,权重一时。”
“是啊,偏偏曾子重与夏贵溪有旧,分宜以此相诬。”李春芳摇头道:“听闻抄家时,家无余财?”
徐涉点点头,“不然当以克扣军饷为由……也不至于牵涉到夏贵溪了。”
李春芳来了兴趣,连连追问,此事早已时过境迁,徐涉也不隐瞒,一一道来。
其实最早严分宜是以曾铣克扣军饷,贿赂时任首辅的夏言这条线操持的,可惜抄家的时候没抄出多少银子,而夏言本人也不贪财。
以至于三法司都找不到理由给曾铣、夏言定罪,最终是严世蕃出的主意,让三法司拟结交近侍律论斩,这才将夏言拉下了马。
李春芳、徐涉不时叹息,一旁的胡应嘉突然开口道:“自曾公之后至今,边塞难宁。”
徐涉苦笑道:“虽有轻启边衅之嫌,但曾子重心在收复故土,却蒙冤而死,之后尚有何人胆敢冒死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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