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鲜血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漕丹费力地抬起头,看着明军士兵又向前逼进,火枪发出轰鸣,却没有再向他射击的。
我!漕丹张了张嘴,鲜血噎住了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
漕丹想告诉敌人,他还活着,还能战斗。
可对面明军士兵那冰冷的眼神已经不再注视,把这个垂死的家伙当成了死狗,甚至懒得再浪费一颗子弹。厺厽 妙笔库 miaobiku.com 厺厽
视线模糊了,力气消逝了,漕丹依稀看到明军把火炮推前。
更换完子铳的佛朗机再次发出怒吼,一颗铅弹飞来,击中了他的头部,成为了最后的解脱。
胜利之势已经不可阻挡,壕沟几乎被全部覆盖,步兵在冲入,炮车也在不断地跟进。
营寨内对残敌的扫荡还在继续,张盘所部已经猛打猛冲,杀到了后寨门,与负责阻击的建奴展开了激战。
张盘的部队是东江镇初建时便成立了,更是在不断的战斗中成长壮大。若论战斗意志,在明军中也是首屈一指。
所以,这个混成协不用靠气势和气氛来鼓舞斗志。即便是在逆境中,也能死战不退。
而象张盘这样,与建奴有着血海深仇的,更不在少数。打起仗来,更是浑不畏死,敢于拼命。
相反,阻击的建奴虽然还在死撑,但怎么看都有些斗志衰落、心慌意乱。
张盘当然不知道,老奴受伤被急送出营,这支建奴留下断后。主心骨不知死活,军心摇动,他们自然打不起精神。
尽管如此,张盘也没有轻敌,依然先利用火力上的优势杀伤敌人,以尽量减少本军的损失。
决战取得胜利,平辽已经指日可待。如果可能,张盘多么希望所有的将士都能活下来,活着和家人团聚,活着返回家园。
但战争的残酷,就是这么不近人情。它不管你是不是有父母亲人,是不是有妻子儿女。死亡不会选择,且往往给人最深的痛。
佛朗机、火枪喷吐着火焰,箭矢在空中激射,敌我双方各尽所长,展开了远程的较量。
虽然明军占据着明显的优势,在伤亡比上压着建奴,但这场激战也是在飞骑和枪骑包抄迂回,出现在敌人侧面而告结束。
残存的建奴仓惶后退,骑上战马便亡命狂奔。只剩下了一千多人马,根本挡不住如潮般的明军飞骑的冲击。
飞骑和枪骑如飞般追杀而去,张盘指挥部队冲出营寨,在后面跟进。
攫欝攫欝。建奴营寨中的战斗还在继续,但已经是零星的残敌在顽抗。更多的明军部队稍加整顿,便向北追击。
步兵追不上骑兵,两条腿跑不四条腿的战马,这是正常下的情况。
但步兵也有自身的优点,能够持续前进。而战马驮着人,并不能长时间地奔跑。象蒙古骑兵的长途机动,都是要带上两到三匹的备用战马,轮换着骑乘。
当然,熊廷弼也没有让步兵直跑到抚顺或辽阳的计划,但支援骑兵,逼建奴仓惶逃窜,依然是很好的选择。
当熊廷弼在层层保护下进入建奴营寨时,战斗已经基本结束,尽管还能听到零星的枪声和嚎叫。
入目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破碎的刀枪盔甲,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冒着青烟翻起的土地,被摧毁的楯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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