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明白冯紫英心思但是急于求成是不现实的。
“安叔可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冯紫英摇摇头“先练起来待我爹那边的人来了再来带着练我想前期基本动作熟悉了后期也许就会轻松一些……”冯紫英摇头“真正轮到蒙古铁骑进来的时候他们可不会因为你还没练熟就放你一马……”
冯安一窒“铿哥儿插汉真的要南下进来?去年老爷不是还……”
“此一时彼一时也许就是去年爹对林丹巴图尔太好才让这个家伙生出了不该有的野心还有努尔哈赤在其中煽风点火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只能面对我才来永平几个月不能让我就这样灰溜溜地跑路走人吧?”
冯紫英目光里多了几分决然“府尊大人那里都被我说服了一切都都按照我的要求去办他全力支持只要能熬过今年这一关便是一片坦途了。”
冯安沉默半晌终于抬起头来“那好铿哥儿放心我和冯泰会把这帮鳖养的操练得死去活来让他们后悔这辈子来这世上……”
冯紫英笑了起来“别安叔我只想要一帮能派上用场的士卒您只需要在半个月里拿出一帮勉强懂规矩知道战场法则的生瓜蛋子就行了其他后边两个月是该我爹派来的人来操练。”
“铿哥儿放心宋司吏去点人时我跟着去看过都是按照您定的规矩来的第一批从军户中选出来的一千人算是最好的其他几个州县的民壮恐怕就良莠不齐了……”
冯安其实也不看好铿哥儿的这个想法但是他知道这位少爷脾气下定了决心就肯定要去尝试哪怕碰得头破血流。
“安叔赏罚并重如果真的让蒙古人像蝗虫一样席卷而过那么一切都留不下既然如此那还不如把该花的都花在明面上来搏一把……”冯紫英咧着嘴“我愿意这么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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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二柱只感觉汗水沿着眉梢淌下来刺得眼睛难受瞟了一眼放在树荫下的瓦缸。
盐茶水管饱但是要分批次去一次不能喝太多这一波不该他们这一队。
先是一个小旗走然后变成了一个总旗走这种横排达到五十人的队伍就这么按照鼓声节奏反复来回周而复始赵二柱已经记不清走了多久了但他估计每天三五十里地肯定有。
但他知道脚下的布鞋在十天之内就换了两双自诩身轻如燕跋山涉水牛皮吹得震天响的那帮家伙一个个脚上水泡蔫了又起最终化为了各种厚茧。
伴随着一声急促三响鼓声赵二柱和周围斜躺在棚子里的伙伴们一样下意识翻身而起几息之间就要形成一个整齐的横队。
无数次的挨打挨罚先是相互打然后是别人来一起打你最后变成了犯错的那个小旗一起受罚挨打迫使赵二柱在睡觉时都经常梦见那渗人的鼓声。
又该出城去了。
从最初的在较场内平地里的反复走停跑挺转向这种枯燥而繁琐的动作都快要把人逼疯了但是即便是几个人不适昏死在场上也丝毫没有让两个满脸横肉一个瘸腿一个少了手指的家伙有半点动容。
十日之内已经死了两人鼓噪带来的结果就是被定为预备小旗和预备总旗的几十人集体在较场内互相笞杖从此在没有人敢挑战那两个据说在大同边墙外从蒙古人手里逃得性命的家伙。
死了的人得到的安葬费据说比原来屯卫里死了的夫子还要高两倍这也是让大家默然无语的主因既然卖了命那就别只有一口气走到底了再大也不就是一个死。
横队立定间隔一丈站在校场最高处搭起的台子上冯紫英面无表情伴随着有节奏的鼓声想起横队前行略显散乱身体僵硬变形的同手同脚的踩不着鼓点的不少但是没有东张西望的所有目光都平视前方这一点让冯紫英很满意。
十天工夫训练量基本上达到了极致能够有这样一个差强人意的情形冯紫英知道自己该满足了。
现在还看不出什么一切都要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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