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出王府的胡同,便往后街而去。 绕过后街又往前过了好几个路口,眼前出现一条狭窄巷子。 巷口很窄,马车行驶不过去,车夫便将马车停下来并且向叶宸禀报。 叶宸撩起一侧窗口往外看了几眼,不慌不忙下了马车,吩咐道:“你就在这里等我。” “是。” 车夫是个中年汉子,在王府赶车几年,婆娘同样也在府上做事。 夫妻俩对王府感情深厚。 他应下后又补充了一句:“王妃小心,若是有事就赶紧喊我,我一直听着的。” 叶宸微笑着点点头,“好。” 说完绕过马车独自往巷口走去。 京城里大户人家不少,但更多的是平民百姓。 普通老百姓过日子只图吃饱穿暖,像大户人家追求这追求那的,不多。 巷口大概几尺宽,仅够两人通行,若是遇上胖人,便只能一个一个过。 好在这条巷子并不长,一眼可以望到头,尽头处有两间黄土毛坯房,带个小院,同样也是黄土毛坯而建。 房屋年久失修,屋顶横梁倾斜,墙面被雨点砸的到处是小坑坑,带着斑驳的岁月痕迹。 院墙不高,远远可以望见小院不大,一角有个窝棚看起来像灶房,不时有袅袅炊烟飘出。 院里有颗粗壮的石榴树,角落各种农具收拾的齐齐整整。 叶宸走到破落的木门前,轻轻扣了扣门环。 “有人在家吗?” “是谁?” 一道男音随后而至,从窝棚下面蹦跶出来一个年轻人。 这年轻人正是陶胜。 之所以说蹦出来是因为他左腿被包得严严实实,上面还绑了一根木棍固定。 从东渔归来陶胜左腿受伤,伤口泡了海水不曾处理受到感染,大夫便将伤口死肉挖了去,涂抹创伤药后进行了包扎。 陶胜这几日正在家中养伤。 他蹦跶到木门前把门打开,看到来人居然是叶宸,一脸惊讶:“王妃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顺便问你些事情。” 叶宸面带微笑说完,下意识往他小腿上望了几眼。 “你的腿好些了么? 不好好躺着休息下地做什么?” “不碍事,”陶胜不好意思挠挠头皮:“我只是下地烧壶热水喝,弄完就躺回去。” 叶宸点点头:“平时府里的人过来送食物,你想吃什么就告诉他们,或者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让他们转达给我即可。” “不用不用,我的手没受伤可以自己搞定,王妃能让人每天过来给我送些吃喝,我就已经感激不尽。” “无需客气,”叶宸淡淡道:“我们进屋再说。” 进屋? 陶胜怔了下,客人登门是得热情迎进屋,尤其是王妃亲临。 可一想起家里这条件,他又犹豫了。 从屋子到墙壁都是黄土混着草胚,风一吹哗哗往下掉,更别提会不小心碰到。 地面也是土路,走在上面鞋底全是土,要是赶上下雨鞋底全是泥巴……陶胜不敢想象叶宸见到会是什么反应,纠结踌躇怔了片刻,这才小声道:“我家有些寒酸,还请王妃不要嫌弃。” “不怕。” 叶宸气定神闲,说完径自越过他往院里走去。 黄土很快沾脏了那双青花蓝锦锻的绣鞋,一圈黄黄的印子,不过她根本没看一眼,步伐从容淡定。 陶胜微微松了口气,蹦到到前面带路。 推开屋门墙徒四壁,简单一张八仙桌和两把太师椅。 陈旧的老桌椅漆落残缺,坑坑洼洼,表面擦拭得却很干净。 墙角一个橱柜,黄土地面上摆着两个小马扎,隔壁还有一间厢房是睡觉的地方。 四处虽然破旧,却是一座承载着童年回忆的老宅,这里有父母残留的味道。 陶胜有空便回来看看。 “王妃请坐。” 桌椅干干净净,陶胜拿了袖子又擦了一遍,这才让叶宸落座。 叶宸坐下后四处打量一眼,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椅子:“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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