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骁骑营的护卫下一路南下。
只是就在刚刚进入江苏地界的时候,允祥便接到了福建快马传来的消息,靖海侯施家一门忠烈,尽数没了.....
“堂堂靖海侯施家,竟然就这么一朝没了.......本王实在是不忍卒读......”
允祥的眼睛有些发红,他看着眼前这封八百里加急的信件,却是感觉到几分唏嘘,甚至心里有些惊恐,若是议和不成,将来在战场上也打不过复汉军,到时候他爱新觉罗的下场绝不会被施家好上半分......
礼部尚书张伯行也是低低一叹,他当年在福建做过许多年的巡抚,跟施家人也没有少打过交道,虽然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对于施家的所作所为也有所耳闻,只是性格刚硬秉直的他还没有跟施家交手,就因为江南乡试弊案跟总督噶礼互参,以致于被撤职调离。
“施家满门忠烈,死得其所,皇上也不会寒了功臣的心,若是让天下人知道楚逆的暴行,或可在人心一节上讨得先机......只是眼下,王爷还需收敛起思绪,咱们此行不比施家轻松啊.....”
张伯行如今也是七十多岁了,放在这个年代是非常难得的,因此发辫大半都已经白了,脸上的皱纹也是层层叠叠的,他实在不希望最后晚年这段光景,给葬送在江宁。
允祥表面上是在对施家的结局赶到悲伤,实际上还是在担心自家爱新觉罗的后路,这施琅也就是收了台湾,可是他爱新觉罗可是真正的拿下了这个天下!
只是这些话注定是不能说出来的,或许张伯行能猜到,或许猜不到,可是对于此事的允祥而言,只得暂且搁置内心的忧虑,全身心投入到这一场谈判当中去。
想到了这里,允祥收敛起思绪,勉强笑道:“张老大人,这已经进了湖广了,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也不少了,不知张老大人如何看?”
谈起这个问题,张伯行的脸色却有些严峻,“重工商,苛士绅,利百姓........楚逆所谋深远,其用心更是极为可诛!”
“何以见得?”
“王爷,这楚逆如今虽然得了帝位,可是一而再再而三苛待士绅,这一处便是我大清的机会啊!再加上他重用工商,可工商之辈见利而忘义,绝非可依靠之辈,由此看来,老夫断定三年内,这湖广圣人教化之地怕是沦为蛮夷之所在。”
张伯行不愧是儒家士大夫出身的能吏,对于宁渝所作的一切,并非完全不懂,只是他出身士绅,自然看不惯对方的所作所为了。
允祥下意识感觉到张伯行这番话有问题,要知道现如今雍正皇帝干的事,也是在刨士绅的墙角,只是没宁楚这般大刀阔斧罢了......
“可是本王发现,这湖广的士绅也没人出来表示反抗啊......难不成他们都接受了不成?”
张伯行听到这话为之一塞,当下便想反驳,只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得叹口气道:”“这自古以来造反的,都是活不下去的穷苦人,这士绅自然是比不得的,他们好歹还有良田豪宅,银谷满堆,谁肯贸然去送死?”
允祥越发感觉奇怪了,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东西,缓缓道:“明末之时,造反的也是边军驿卒李自成,江南的士绅在我大清八旗的铁蹄下面,无不是剃发称臣,跪在道旁相迎,却不见什么人敢于起兵反抗的,如今这局势变幻,他们自然是不肯冒这个险了......”
张伯行沉默不语,很显然允祥已经把儒家士大夫心里的那点玩意戳了个干干净净,所谓的文人风骨,在刀枪面前无一不瑟瑟发抖......
想到来这里,允祥终于叹口气,“陛下果然高瞻远瞩,所谓跟宁楚争民心,纯粹是一个笑话,他们的天下是靠民心么?放屁,他们是靠的刀枪,靠的是大炮,没有这些,岂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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