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土狗惨叫一声,牙齿松开,朱雀身上也是一痛。
刚刚落到土狗身上的土坷垃弹跳到了朱雀身上。
几声张狂的嘲笑伴随着更多的土块砸过来。
“砸死这条疯狗扒皮炖肉吃”
“朱家早说了,狗疯了,连主家都敢下口咬,随便打死”
“嘿嘿,疯狗,疯丫头,早饿没劲儿了,砸死没人管”
朱雀上辈子可真没落到过如此狼狈落魄的地步,干硬的土坷垃不时砸到土狗和她自己身上,脑子懵圈了好几下下。
朱雀很是忍得住疼不假,但是一只丑不拉几、脏不拉几臭烘烘的土狗在给这具身子聊胜于无的保护,“嗷呜”哀鸣着,不肯抛弃主人的行为,太辣眼睛。
她眼睛里保持着淡然,两只手各自接住了两枚土坷垃,用力甩出去,回击。
土坷垃只行进了半米高两米远,就“噗噗”落回地面,碎了。
几个顽劣的男娃儿被这次还击行动给激怒了。
“疯丫还敢还手”
“上次咬我胳膊上一大块肉,现在还留着印儿呢我娘说她就是个祸害,砸死她”
男娃儿们开始缩短距离,为首那个跟这具身子有仇隙的小子在最前面,两只手举着块儿海碗般大小的干硬土块,龇牙咧嘴瞄准依旧没气力站立起来的朱雀脑袋
遮挡在朱雀身前的土狗脊背上的黄毛直立起来,前腿下压,犬牙外露,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威胁声,朱雀胸中忽然腾起一股子非常陌生的情绪,酸疼酸疼的。
从地面向上看,这只土狗极瘦,肚子只有两层皮,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像贴在了一起。
朱雀再次抓起了两块土坷垃,蓄势待发。
肚子只剩两张皮的土狗跳了起来,扑向了最前方的熊小子。
“哎呦疯狗还有劲儿咬我,快打它”
到底是小孩子,乌合之众,起初以为土狗快被饿死了,敢群起而攻之。现在看到土狗还有咬人的力气,且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顿时作鸟兽散,哪儿还有人肯上前帮着分担
“娘诶快跑”
“二狗子你先顶着,我们帮你叫人去”
被狗咬了腿肚子的二狗子,顷刻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顾不得腿肚子的伤口流不流血,也跟着连爬带跑,一路鬼哭狼嚎
土狗气喘吁吁,想退回到朱雀身前,狗腿打摆子似的,终于摔倒在地,半张脸贴着地面,另半张脸上的大眼睛看向朱雀,嘴巴尚未合拢,黄牙上渗出血迹斑斑。
朱雀忽然就懂得了前世里最难体会的一个词,“心如刀割”。
“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你等着我喂你吃的”
朱雀听见了自己木木的声音,语调儿多了一丝丝颤抖和绝望。
她自己也要饿死了,拿什么去喂土狗
朱雀艰难的伸长了手臂,手指头触碰到了温湿的狗牙,她木木的笑了,努力的把声调儿放柔了,说“乖,吃吧,我喂你吃骨头别不信,这是鸡爪子,你尝尝看”
虽然是条狗,这样护卫过自己,自己无以为报,送只手也挺合适的,反正是要被饿死的。
朱雀保持着木木的笑容,仰脸望天,天空是深蓝色的,夕阳在西下,空气很清新
不对,她嗅到的肯定不只是清新,还有那么一丝,一缕,肉香,鸡肉,鸡爪子的味道
朱雀的肚子里再次轰鸣。
她偏过头去,疑惑的追踪奇异肉香味的来源地,竟然,就在她的手掌心,在土狗的尖嘴下。
在如此陌生而诡异的地界,看到熟悉的真空包装,被土狗牙齿撕咬开了的包装袋上还写着明晃晃的大小字“麻辣凤爪”。
“谁”
朱雀警惕的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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