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杜凤,也就一个小学文凭,却能说会道,又有着令人赞叹的高情商,早早就转正,端上铁饭碗不说,更以一界农村出来的女流之辈,在三十来岁的年纪,就成为乡妇女主任,手下管着几十号人。如今,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坐了五六年,只怕,很快,就要迎来新一个高升的机会。
而,林爱国呢?虽然是高中生,能写会画,偏偏,情商低得令人发指。因此,即便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在乡政府做了十多年,更是每一任领导提起时都忍不住赞一声确实有能力的好苗子,但是,到目前,依然是一个被人呼来唤去,想开就能随时开掉的临时工。
当然,这些,说重要,确实重要,说不重要,也确实不那么重要。
毕竟,这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一样米养百样人,因此,在同样的环境下,必然会养出不同的习惯和性情的人。
重要的是,林爱国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中间的区别。
说句不好听的,他完全没有这种自悟力,看似摆出幅谦虚低调的做派,但是,这幅假相也就只能骗骗那些不明真相的外人。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人,只要不是眼瞎心盲的,就没有谁察觉不到他那幅“老子天下第一”的看谁都不如他的傲气。
倘若,他有和自己那隐而不发的骄傲和张狂相匹配的实力,再或者,有着旁人不敢随意招惹的背景和后台,那么,就算他尾巴翘到天上去,看谁都一幅“尔等凡人,不配和我说话”的斜睨姿态,也多的是人把谄媚逢迎,更甚至将他供起来的。
偏偏,他不仅没有这样的实力,更没深厚的背景!
这种情况下,可不就应验了“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句话?
心里这般腹诽,或者,应该说是鄙夷嫌弃的林爱军,脸上却露出一抹比天空中的太阳还要灿烂的笑容:“杜姐,你们家宋军放假了吗?”
“前几天就放假了。”杜凤佯装没察觉到刚才那一刻,从林爱军和曾娟身上流露出来的诡异气息,“你们是来找老林的吗?他没在乡政府?”
“我大哥可能出差了吧?我今天过来是想找初夏和宇儿的,前几天,宇儿回老家的时候,我跟他说过,等初夏回来后,叫上初夏回老家一趟。”
林爱军一脸的茫然和无措,只将一个不被重视的小可怜演绎得活灵活现。
瞅瞅,林爱国一直以“长兄如母”的姿态自居,然而,待林爱军的时候,却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个作风发挥得淋漓尽致,就连林初夏和林浩宇姐弟俩也深受影响,嘴上说着很是尊敬林爱军这位四叔,实际上呢?
“早上,我看见他们拎着东西出门了。”
虽然,杜凤存了看戏的心思,但是,别说当着林爱军这个不熟悉的人面,就是当着那些天真懵懂的小孩子,她也不会轻易显露自己内心的想法。因此,眼下,她是将自己定位于“邻居”,还是和林家,尤其,和邓秀珍关系不错,也将林初夏和林浩宇姐弟俩当成自家孩子来看待的“长辈”。
“可能去市里找老邓了吧?”说到这儿时,杜凤还轻叹了口气,“他俩……一个读高一,一个读初二,都是最关键的时候……”
然而,都是聪明人,不,应该说是当父母的大人,哪能听不懂杜凤的话外之意?
毕竟,自古以来,就有“男主外,女主内”的说法,就算新中国后,女人们都喊出了“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口号,而勇敢地脱掉身上“家庭主妇”的帽子,从繁琐又忙碌的生活操劳中走出来,成为和男人并肩作战的搭档或伙伴,但是,几千年的封建思想影响,依然令包括很多女人在内,觉得在单身的时候忙工作,拼事业,一旦结婚后就要卸下这些担子,或直接回归家庭,做“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那个伟大的女人”,或者将外放的心思收敛一部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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