垛墙后不敢抬头的守城军民,他不禁愈加忧虑道:“这些人比普通百姓强点儿有限,要是在气势上被压倒了,就真成一群乌合之众了!”
赵守正穿着一身不知从哪搞来的帅气山文甲,闻言扶了扶被震歪的虎头兜鍪,便大步走向门口。
“老爷危险啊!”护卫们赶紧冲上去,要把赵守正拉回来。
“不要碰我。”却听赵二爷沉声道:“这是属于赵大器的时刻!”
“这……”护卫们闻命动作一滞,竟眼睁睁看着他推门走了出去。
“他去干啥?”吴承恩呆呆看着忽然中邪般的冲出去的赵二爷。
‘赵大器是谁?’护卫们却满心都是问号。
众人只见赵守正冒着纷飞的炮弹稳步走下了城门楼。
然后他抽出腰间宝剑,对趴在箭垛下的官兵和民壮高声道:
“都勇敢点儿!起来迎敌,无非一死,城破却是全家皆死。孰轻孰重,谁都清楚!所以唯有同我一途,与敌死战,保卫我们的家园!”
为他担任翻译的一名潮州府的举子,高声将赵二爷铿锵有力的动员用潮州话喊出来,虽然语调听起来蛮搞笑,但效果还是不错的。
很快有那容易上头的年轻人站了起来,然后越来越多的人也跟着站起来,准备迎敌。
赵二爷又趁热打铁,喊出了这个时代的最强音。
“此战退敌之后,所有参战者赏银百两,战死抚恤千两,伤残者养老送终!”
城上军民登时就加满了霸服,民壮们嗷嗷叫着搬起石头檑木,朝城下准备架起云梯的海贼砸去。
官军和各家的枪手弓手,也纷纷架起火枪、张弓搭箭,朝着城下射去。
拜层出不穷的大规模宗族械斗所赐,潮州民壮开枪射箭的本事,可比打炮的功夫强多了。加之城下的海贼密密匝匝,不用怎么瞄准就能例无虚发!
海贼们终于出现了大量的伤亡,但富裕的潮州城就在眼前,他们怎么能轻易放弃?便在头目的指挥下,举起盾牌、扶住云梯,也嗷嗷叫着开始蚁附城墙。
迎接他们的却是一勺勺烧滚的菜油,云梯上的海贼被烫的满头大包,惨叫着跌落城下。
这时,城上又都丢下了加大号的霹雳火球。那水桶大小的火药桶,在人群头顶炸响,数不清的铁片和碎瓷片飞溅,丈许范围内的海贼都被炸成了血人。
一枚接一枚的霹雳火球,不要钱似的扔下来,彻底把贼兵炸的魂飞胆破,丢下数百具尸体再度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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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总算打退了东城墙的攻势,赵二爷还没松口气,传令兵便疾奔而来,禀报另外三面城墙也遭到了贼军的攻击。
而且西面城墙的攻势尤为猛烈,似乎那才是贼兵真正的主攻方向。
“什么?”赵二爷没想到这边居然是佯攻,急的他就要带人过去支援。
“东翁稍安勿躁。”吴承恩忙劝住他道:“敌人声东击西,难保不是调动我们的疲兵之计。要是咱们把人调过去,他们再重新狂攻这边怎么办?再狂奔回来吗?人累都要累瘫了。”
“那要是西城墙失守怎么办?”赵守正急的屁股冒烟道。
“那边有潘部堂呢。”吴承恩却淡淡道:“他向我们求援了吗?”
“那倒没有。”赵守正一愣。
“相信一位部堂的判断吧,等他求援再说不迟。”吴承恩给他吃一颗定心丸。
其实真实的情况是,城中连官兵带民壮不过一万人,要分守四面长长的城墙,兵力实在捉襟见肘。在勉强完成布防后,吴承恩的手里就只剩一千预备队了。这一千人是在最紧急的时候救急用的,怎么能一开战就把这唯一的底牌打出去?
所以他根本没有余力支援另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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