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再好不过的推诿借口了。
于是双方你来我往,在皇帝面前吵成了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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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立在金台之下,看着斗鸡似的赵孔昭和翁大立,被吵得头疼欲裂。
这要是他分管的军事、刑名方面会议,他早就出声喝止了。但工部不归他管,他贸然插嘴只会惹得首辅次辅不快。
却见一旁的首辅大人李春芳,竟然神态安详若慈祥的老母亲,面上丝毫不见厌烦之色。也许这就是状元公心中的首辅风度吧……
想到这,张相公就郁闷的想吐血。自己冒着背负骂名的风险,好容易送走了一团和气徐老师,谁知又上来个不动如山的李老太太。
李春芳不是能力问题,而是心里太明白了,太爱惜羽毛了。这样的人当首辅是真不行,但是他跟陈以勤联手,阻碍高肃卿出山,倒是一把好手。张居正心说,早知如此,还不如让徐阁老继续干下去呢……
负责户部、工部的次辅陈以勤,此时倒一脸不耐烦。可他对河工一窍不通,几次想要评理都不得要领,反而愈加激化了争吵。
不谷的本体无风自飘,终于忍不住轻咳一声,冷冷瞥一眼正在口吐芬芳的翁大立。
“这是什么地方?也敢口出秽言?”张居正那威严的声音响起。
“是下官君前失仪了。”翁总理顿时没了气焰,赶紧请罪,却忍不住嘟囔道:“赵部堂也说脏话了……”
‘日!’赵孔昭心里骂娘,只好也跟着请罪。
“不要再吵了,吵来吵去没点新鲜东西。”张居正冷冷道:“此次决堤的责任,自有科道查办,尔等还是收起推诿,先说说该怎么治理吧?”
“不错。”陈以勤点点头,赶紧接过话头,对一直没言语的潘季驯道:“潘中丞已经亲赴河堤,实地勘察过了,你来说两句吧。
听到争吵结束,隆庆皇帝也定了定神,终于把目光落在潘季驯身上。
潘季驯便将实地勘察的结果,一五一十上奏,末了总结道:“黄河在沛县决堤后,下游十余州县俱受其害。由于河水旁出,徐州以北运河六百里被阻塞。秦沟、浊河口淤沙旋壅,洪水横流,平地水深丈许。”
顿一顿,他无视赵孔昭和翁大立惊骇的眼神,沉声禀报道:“淮安以降,整个黄淮水系彻底崩溃,几无出水能力。必须彻底整治疏浚,否则日后任何汛情都会造成严重水患,漕运更是几无可能了。”
潘中丞平淡的语气,听得皇帝和阁臣们不寒而栗。
赵孔昭和翁大立更是气炸了肺,心中大骂潘季驯不讲规矩,拆自己的台!
哦,你丁忧三年,临危受命,一点责任没有。我们可是在任好久了!你这种时候把盖子揭开,是要我们当场被摘了乌纱帽吗?
果然,听说漕运可能彻底断绝,隆庆也顾不上修他的闭口禅了,忙坐直身子问道:“难道漕运要断上好几年?”
“陛下勿慌,潘中丞有些过虑了,”翁大立赶忙抢着道:“漕运不通,主要是因为黄河决溢后,导致运河失去供水,水位下降,漕船才不得不北上的。只消堵塞决口,挑浚淤沙,恢复运河供水,先解目前之急。则漕运船只以次可进,沿河堤防闸坝可以慢慢修复,大局无足为虑。”
“是啊,陛下!”赵孔昭也赶紧附和道:“为臣已经会同安远侯,拿出了一个应急方案,一面全力疏通运河,一面暂时改由稍小些的漕船,以半载之量北运。很快就可以恢复漕运的!”
刚才还打出脑浆的二人,这下又统一战线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心存侥幸之念?!”潘季驯急的直跺脚,他指着两人气愤道:“根子上出了问题,光治表面有什么用?今年一个个小小的桃花水,就把黄淮荼毒成这样。已经说明河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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