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暂时停止经营, 唐卡便不需要去上班了。
屋漏偏逢连阴雨, 她又好巧不巧患了重感冒。
整个意识都昏昏沉沉的, 鼻塞严重到只能靠嘴巴呼吸, 什么味道都嗅不出来。
她没胃口,也不想出去吃饭, 就一个人待在家里,孤独地搂着自己的毛绒玩具。
不想看电视,因为担心会听到让自己崩溃的字眼, 譬如说方若溪、贺飞鸿、韵派又或者是肖也。
以前她总觉得, 人可以建立很多关系网,但也可以孤立的活着。
现在, 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可怜。
孤独、绝望、无助同时袭来, 几乎让这个素来倔强又柔韧的姑娘溃不成军。
她现在就像一条没有目标的咸鱼,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更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个方向努力。
窗帘没开, 屋子里光线有点暗。
唐卡忍着嗓子疼,靠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临近中午时,她被手机铃声吵醒, 来电显示肖也。
唐卡没有马上接,而是迟疑了很久。
不过她到底还是接了, 因为担心那个电话会在下一秒挂断。
肖也现在是她最后一线希望。
“喂。”她声音沙哑的出声。
“怎么了”肖也敏锐道。
“没事, 有点小感冒。”
“去看一下医生吧, 不要再吃那些自己乱买的感冒药了。”
“肖也”唐卡拖长了声音。
“什么事”肖也温柔道。
“韵派还击了, 安广厦现在彻底停摆, 你当初提醒那些话是对的”她艰难地从嗓子眼里挤出那些字眼。
肖也安静的听着,除了细微的呼吸声之外,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他在听,唐卡知道。
他气息沉稳,反应平静,看来早就知道了。
就是这样像极了他的作风。
“我们现在,没有机会了,是不是”她问。
否定啊,快点否定啊告诉我不是的,还有转机,我们还能翻盘唐卡内心深处疯狂的呐喊着。
“我之前提醒过你,不要去招惹方若溪。”肖也说。
“我知道错了,我们现在还有补救的措施吗要怎么做,才能让对方收手我去找方若溪当面道歉,可以吗”唐卡语气卑微道。
“太晚了。”肖也冷静而残酷道。
太晚了,就像病房里的大夫,对着充满希望的家属说抱歉,你们送来的太晚了。
一句话,便宣布了安广厦的死刑。
唐卡睁大了眼睛,视线越来越模糊,最后一滴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眼角缓缓滑下。
“安广厦不仅仅是俊俊师兄他们的,也是我的,我是幕后大股东,还记得两年前,被我卖掉的房子吗那些钱,都拿去投资了。那时候我野心大,就已经开始幻想有天会跟方若溪对上,唯恐她使绊子,所以要求只分红不参与公司管理经营但是,这一年多来,我付出的心血一点都不比任何人少肖也,我不想它死,更不想让大家失望”她终于更咽着吐露了所有真相。
电话那边,肖也呼吸依旧平静。
“你这么聪明,又懂得怎么经营公司,一定有办法的,对吗”她与其卑微地发出恳求。
“卡卡,你不要太激动,冷静下来,听我说。”肖也语气很轻道。
“好好,你说,我绝不插嘴”唐卡连忙道。
为了显示自己的状态,她还端起桌子上的水,咕咚咚地一口气全部灌下去。
“我现在已经很冷静了,你说吧”她尽量压制着语气,不让自己显得太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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