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土”
上官婉儿侧身入席,俏脸仍是紧绷着,仍不能释怀昨夜那话题,更没有昨夜那种“相亲不易c懒诉离殇”的善解人意。
李潼见状便也从善如流,搓着手在另一席坐下,抬手抓起箱笼中的计簿:“那便瞧一瞧”
“你还真要看?”
没等到他将这计簿展开,上官婉儿陡地眉梢一扬,拍案低喝一声。
李潼手腕一抖,忙不迭将拿在手里的计簿甩回去,又不无尴尬道:“我到底是该看,还是不该看?”
“夫郎定计如何,妾怎敢置喙干涉?”
上官婉儿翻起一个白眼,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忿忿说道:“夫郎身世不便,不能常年居邸持家。妾心知缘由,不敢见怪,唯恐世
道轻视我家门庭,所以勤恳经营,略得殷实储蓄,市中偶有钱事的纠纷,全都不敢有扰夫郎。但c但夫郎也不该觉得治业轻松,伙同外人一次又一次的偷窃家私!”
听到娘子这么说,李潼自觉有几分惭愧,但低下头之后还是忍不住闷声道:“娘子一日之内使钱巨万,这可不是略得殷实的家境能有的手笔”
话还没有说完,他扶地侧向俯冲出去,旋即一抹白光正中他方才坐定的位置。眼见娘子被气得脸色通红,还是低着头将落在席中的香囊捡起,干笑着递回过去。
看到夫郎这惫懒任骂的模样,上官婉儿既有余怒未消,但也不免觉得有些好笑,默然片刻后才又指着几个箱笼说道:“还是看一看罢,日前诸类花销,钱财并不独是我家。君臣都是钱瘟入骨,我再怎样使性怕也难阻这一刀割下!”
“娘子不是凡俗妇流,襟怀广阔,当然能够体谅我维持家国的苦衷。今次再作新征,的确不是专对我家,市中财流惊人,诚需加以管束。但我也知娘子持家治业的辛苦,所以一具皮囊置此,任由娘子消解郁气”
李潼见这娘子态度有所好转,连忙又卖了一句口乖,然后才抓起箱笼中的计簿翻看起来。
他夫妻两乍一重逢,感情自是亲热的蜜里调油,但因为李潼随口讲起日前禁中新作的一项决定,顿时又惹急了自家娘子。决议的内容便是针对京中诸行业的排头大户们新增一份税项,自家豪富已是名满京畿,自然列在此中。
这件事讲到缘由,还真的不怎么怪李潼,纯粹自家娘子手笔太过豪迈,两千万缗的花销不独惊艳市井,也让朝中大臣们大感震惊。
两千万缗这个数字实在是太惊人了,就连今年朝廷扣除西征并诸典礼的支出后,纯粹盈收都达不到这个数字,是真真正正的富可敌国!
绝大多数朝臣们都不知道所谓的三原李学士就是李潼自己开的小号,乍一听到坊间一户人家居然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比国库盈余还要更多的巨财,震惊之余,更多的还是感觉受到了冒犯。
其实就连李潼自己在得知这一消息后,也是大受震惊。他知道自家娘子经营的香业是暴利营生,但也绝想不到短短几年时间竟然积攒下上千万缗的家底。
须知早年行台时期,蜀商中的代表人物宋霸子向行台投献巨资百万缗,已经能够震惊时流,且极大缓解了当时行台的财政状况。
虽然飞钱的发行与朝廷对商贸的大力推动,极大的增加了社会财富的流动性与聚散速度,可是自家娘子如此豪迈的手笔仍然大大超出了朝廷的接受与容忍度。
所以朝廷内部在探讨一番后也很快有了决定,杀c必须杀!李潼对此也并不反对,老子狠起来连自己家都不放过,我先割为敬!
不过在将这些计簿翻看了一遍后,李潼才明白这当中的确存在着误会,自家豪富虽然不假,但也真的没有达到几千万缗家财的程度。
按照娘子的消费记录,日前所花销的钱财并没有坊间盛传的将近两千万缗之多,仅仅只有堪堪一千万缗。
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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