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750 庐陵奇货,群众相谋(第3/5页)  冠冕唐皇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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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啜又是何料物?突厥星星贼火,与中国大势又有何相干?”
    庐陵王毕竟久遭幽禁,此前数年就算起居生活不失关照,但终究也没有什么人特意向他详细讲述世道变故,因此对于外面的世界情势如何也是不乏茫然,并不知突厥可汗已经换了人。
    裴伷先听到这问话,便也将突厥势力之发展稍作交代,然后便又说道:“突厥一干亡国贼众,或因中国时局不靖而势力有所涨消,虽然仍未可称为大患。但方今国中亦不失艰难,东西壁立,雍王壮大于陕西,甲马盛养,朝廷制之已经不称容易,如今再增突厥之扰患,时流论者俱以为若长此以往,西军之祸一旦爆发,恐更甚于四方之扰”
    “雍王c雍王?这宗家小子,如今竟已经势壮到朝廷难制?”
    庐陵王听到这话后也是一惊,然后便忍不住顿足叹息道:“这宗家孽类,幸在圣皇c皇太后垂怜庇护,才能活于人间。旧年问其扰乱于神都,便知此子逆骨递传,如此妖邪之类,即便怜而不杀,自应圈禁拘养,圣人竟放之关西祖庭c由其壮大而不加制约,本是疥癣小疾却纵容成家国腹心之患,悔之晚矣!”
    “大王所见,诚是真知。其实满朝冠带之士,未尝没有智者进言,唯是当今圣人君心独裁,不容异声!雍王生长于宸居,弄乱于宫闱,丝毫无念养育之恩。及其西去,又以虐害元从巨勋门庭以为功,人间恩遇之常情,全然不在其人度内。如今或仍可谓家国安详,内外得守,但关西盛甲,唯知王教而不知皇命,一旦祸起,生灵涂炭c名族堕落俱在顷刻之间!”
    裴伷先讲到这里,再次重重叩首并叹声道:“陕西顽疾重患,当今圣人也已经失于控御之道,此情时流有识者俱有所见,已非一人之计。旧年圣人身在宫闱,因系唐家社稷之传承,自有兰芷之馨,入世之后,所历所事却多有淫昏之恶臭。其所失计,已经不止雍王一桩!”
    裴伷先
    免冠伏地,又抬头望向持剑而立的庐陵王,满是真诚的说道:“卑职家门故事如何,大王心自知之。念此故事,虽祸福相干之众,也是一言难尽。家门之罹难,长丁荡然无存,唯卑职草芥残枝苟活于世。
    圣人穷张其意志,表我家门虚荣于世道,但除此虚荣,赏用实微。既已创策之功而褒扬,竟不以忠义之人才而见用。投臣于山南,专是旧怨纠缠,欲因臣谋身之拙计,构大王险恶于孤城,这难道是圣明人主应作之人事?”
    庐陵王虽然渴望世道再生变革c让他能够逃脱藩篱,但裴伷先一面之辞,他也不敢尽信。毕竟此子乃是裴炎这个大逆之人的从子,而且其人入州以来,王城待遇便急转直下,可知其人心迹之险恶。
    但当听到裴伷先自陈至此,庐陵王眉弓陡地一颤,开始正视裴伷先这番心迹剖析。
    身世落魄至今,什么大仁大义的虚辞,李显是半点也不信。人间最值得动情者,唯是自身利害之相关。神都革命以来,人事纷繁,他虽然并不尽知,但与裴炎相关诸种,还是有所耳闻。
    如果想得险恶一些,王城这些新换的侍者们之所以向他透露此类讯息,就是要通过朝廷对裴炎的追封褒奖来让他死心,让他长期处于惊悸惶恐中,心惊成患c不能长命。
    事实也的确如此,如果说他此前还盼望着当今圣人或是仁念发作c将他这个三兄召回神都荣养,可是在得知裴炎相关事迹后,对此便彻底的死了心。或许他余生再难生归两京,一直等到熬死了自己,当今圣人或许才会网开一面,召他子女归京安置。
    但失意者也并非李显一人,眼前的裴伷先同样也属于此列。裴炎虽然追封极盛,但本身已无子息传承,按照一般的仪轨旧例,裴炎一应哀荣应该降给裴伷先这个近亲从子以延传嗣息。
    但朝廷却根本没有相关的举措,裴伷先也仅仅只是担任着一个山南下州的参军卑职,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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