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在长安。关内诸州虽然也各派使者来见,并听从幕府号令,但这种联系终究还很浅薄,是建立在朝廷赋予幕府的权力基础上。
未来如果幕府与朝廷之间关系交恶,这些州未必就还会对幕府如此恭敬顺从。
眼下神都朝廷的重点还在皇嗣履极一事,暂时没有精力西顾,李潼还有一些时间加强对这些州的管控。等到朝廷大事完毕,开始正视关内问题,那李潼才真的不敢再随便离开长安了。
如果那时候诸州不能齐心共奉幕府号令,单凭长安一地,哪怕经营得再好,又怎么能够抗衡得了神都朝廷举国之力?
所以这一次行军,真正的作战目标还在其次,李潼主要目的还是要考察一下各州政治形势。如果某州官员明显表现出对他的抵触,那就要考虑直接替
换掉。
虽然眼下他也没有直接任命刺史并诸州上佐的权力,但是可以打小报告啊,我的盟友李昭德可不是吃素的。更何况,朝廷如果处理的不能让他满意,他大可以对他四叔履极一事拒不表态,我还可以呼唤我三叔啊!
当然,李潼自己虽然考虑复杂,但对这一次行军,态度还是很端正的。在出兵之前,为了鼓舞士气,他便先将此前长安定乱的军功进行了一番封赏。
朝廷给他虚名不小,但实际的钱粮供给却完全没有。所以这一次李潼在准备授赏规格的时候,索性也就把朝廷那一套固定的章程甩在一边,按照自己的规矩来。
长安此次定乱,政治意味更大,可若讲到实际的作战过程与结果,可以说是兵不血刃,几乎没有什么军功斩获。
按照朝廷此前的尿性,这样的作战顶多是转勋几阶,实际的惠利则几乎没有。这也是神都朝廷根本不支援钱粮的一个原因,否则就算朝廷再艰难,肯定也要挤出一部分钱粮来犒赏大军,否则军队真就成了将领私曲了。
幕府眼下要比神都朝廷阔绰得多,所以也是钱帛大用,封赏出了钱三十多万缗c绢二十余万匹,均分在每个士卒头上,每个人所收都有十缗。
十缗即就是一万钱,按照长安谷价一斗二十五钱,一斛二百五十钱,折粮便是四十斛左右。实际上,长安由于闹乱以及失治的缘故,粮价本身就是偏高。在河东这些漕运发达的地区,一万钱往往可以购粮五六十斛。
唐代亩产除了京畿周边上等良田可达两斛以上,一般的农田岁收平均应该在一斛上下。所以这一次封赏,相当于五六十亩农田的岁收。
代北道大军去年九月前后被征发,一直到今年年初,几乎每一个被甲士卒都获得了这样份额的奖赏,虽然谈不上丰厚,但也可以保证家人没有饥馁之患,少了后顾之忧。
毕竟几个月行军虽然辛苦,但也没有遭遇什么大战。就算专心在乡中侍田,且不说有没有这么多土地,单单耕种五六十亩的农田,也绝不是什么轻松活计。
而且代北道这些老卒,本身就得到了优待,普遍得赏都要比关中新召之卒搞了两三缗的赏钱,如此自然群众满意,军心稳定。
在发放这些封赏的时候,李潼也是讨了一个巧,主要以钱帛为主。大家领了钱,可以寄回乡中,让家人们在乡里购粮,这样可以免了幕府在存粮上的压力。
军士们领了钱,扣除一部分需要寄回乡中保证生活之外,还可以在长安市中进行消费,购买一部分乡中所没有的物产,一并寄回乡间。
关乎自身利益,人总是不失算计。长安作为一个雄大都邑,哪怕新经闹乱c略有萧条,但市中售卖的物货种类也远非其他地境可比。在长安购买一些物货,无论是留作自用,还是家人转手售卖,都比直接寄钱回去要划算得多。
所以赏钱入手之后,军士们的购物热情也是高涨。幕府倒也没有打击他们的积极性,在发兵之前特意留出几天,轮番给了一些假期,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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