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凝聚,可过了一会,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双眼有些无奈的看向侍从“你哭什么”
搂着他的年轻侍从,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颤抖都很克制,可涯却还是感觉到对方哭了。
“”将头埋到涯颈窝的侍从,并没有回应涯的疑问,只是通红的眼里,满是一种自责的情绪,跟深沉的恨。
对于自己,更是产生了一种极度厌恶的情绪。
就这样静了一会,迅速克制住情绪的侍从,才轻柔的放开男人,垂着眼,又开始处理对方身上湿透的衣服以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
可待他想为男人处理脸上那狰狞的伤时,却被拒绝了。
“没必要。”男人淡漠的语气毫无情绪。
一双眼,深沉得,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午夜后,涯的精神已经恢复了不少,除了左手有些不便。但这对他而言也并不算什么大碍。至于脸上的伤,虽已不再出血,但因没有上药,留疤的几率很大。
之后,他去找了严凌枫,可对方并不愿见他。
给予他的回应很明确。两扇紧闭的门,严实而冰冷。
他有轻易将它们劈开的能力,却没有了那种勇气。
昨日那冷漠而厌恶的眼神,至今依旧如利刃般,深深地刺在他的心脏上。让他愈发觉得自己的丑陋,却不知该如何去弥补。
那种冷漠跟厌恶,也许看起来似乎和往日没什么两样,但他心里清楚,那已经完全不同了。
他一直在大胆试探严凌枫的底线,因为他只能用挑衅来为自己争取一些空间,那是一种谨慎的冒险,他以为他多少知道分寸,就像知道刀尖再深多少就会刺破心脏一样。
然而终究还是越过了。
所以对方已经连看都不愿再看他一眼了。
他只能这样静静站在门外,不敲门,不有说话,他不打扰那个人,他只安静得像一尊雕像。
他在等待一个也许会有的,弥补的机会,如果他这回够安静,够本分。
然而整整一夜,什么都没有。
直至第一缕阳光,撒在他略粘露水的睫毛上,涯才终于抬头看向了天,自嘲的笑了笑。
随后,又站了一会,才转身离开了。
他还要去找墨溪断。
因为绝的伤口需要更好的药。虽然之前曽想了很多办法,但唯有墨溪断的回生在短时间内获得的几率比较大。
接近傍晚的时候,骑着一匹黑马的涯已经来到了墨溪断所处的据点。
因为才经历过战火,所以周围有些狼藉,鲜红的血迹比比皆是。还有一些人正在清理战场以及修复建筑。
随着涯的走近,那些认出他的侍卫都警惕地看过来,其中一个显然是队长的走上前,沉声问道“不知暗执者灰月魔前来有何事”
虽是敌人,但对方这样慢悠悠地从正面走来,显然不是来攻击的。而且也不可能独身一人攻击一个几乎可以是战争要塞的据点。
当然,队长如此客气的最大的原因,是他们的阁主曾亲自下过死令,除了他自己,任何人都不得对其动手。所以即便对方在这里大开杀戒,他们也只有逃跑的份。
不过,他并不认为自己能逃得了。
灰月魔的称号不是涯自己起的,而是江湖上的人给予的。
因为在夜里杀人的涯,那一副混身染着鲜血,灰色长发在月光下随风乱舞的模样,实在让那些幸存者印象太过深刻。
尤其是他的眼神,极度的冷漠,极度的平淡。
如妖魔般,慑人心魂诡异,以至于有些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染血的长鞭席卷了生命。
涯并没有理会那个问话的队长,而是仍骑着马慢悠悠的朝大门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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