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她这一生从未有什么后悔的事,如今却有些后悔与他相识得太迟。
即便她没说清,可温有拘也能猜得分明,手中的书搁在一侧,而后握着崔柔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神色严肃得说道:“崔柔,能遇见你,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事。”他这一生幸福得事太少,年少的时候,家中破产父母皆亡,亲戚旧友纷纷避开,而他沦落街头受尽奚落。
如果不是还记着雪日里的那一遇,他或许根本不会活下来。
是她救赎了他。
是她给了他希望。
即便此生相伴太少,可他也已心满意足,只若有来生,他还是想早些遇见她。
……
“少爷,少爷,您醒醒,夫子就快来了,您可别又错了时辰惹老爷不高兴。”身边传来一道青涩的声音,有些焦急,却也不敢做什么,只能不厌其烦得在身边说着一遍又一遍。
温有拘觉得有些稀奇,只当自己是在做梦,也就没怎么理会。
可身边的声音还是没个间断,反而变得越发清晰起来,他到底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心里也有些感慨自己如今的脾气是越发好了,这要是换做年少时的自己,这样聒噪的声音肯定得被他罚了。
笑了笑。
可入目得却不是他和崔柔用惯了天青色的纱帐,反而是有些繁丽的苏锦,皱了皱眉,侧头看去,就瞧见有个小厮正青白着脸站在一侧,见他看过去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嘴里还不住小声说着:“少爷,不是,不是小的想吵您的。”
“可是您已经气走了几个夫子,要是这个还是这样,老爷肯定得拿鞭子抽您。”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还有这些熟悉的话。
温有拘清明了大半辈子,此时却有些糊涂了,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看着小厮,呐呐喊道:“清风?”
小厮听得这话,身子一颤,又觉得这个语气不对劲,想了想还是偷偷抬了头来看,在看到床上少年怔忡的神情时才有些诧异得问道:“少爷,您怎么了?”
温有拘没说话,他再如何也是在朝中打滚了大半辈子了的人,虽然觉得惊讶,倒也不至于宣泄过多的情绪,便又合了合眼,等到压下心中的疑问才看着人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啊?”
清风一怔,呐呐道:“辰时啊。”
“年月。”
听着这话,清风觉得更加奇怪了,他总觉得今日的少爷有些不大对劲,却又碍于他平日的性子不敢忤逆,轻声答道:“熹平十七年,七月。”
温有拘撑在锦被上的手一顿。
熹平十七年,七月,那么如今还是在大周朝,天下还没有换主,他的父母也都还活着,还有崔柔……他也还没有嫁给王慎。心下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突然像是滚躺着热血一般,“扑通扑通”快速跳动起来。
他很少有这样克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可此时却实在有些难以言喻自己的心情。
没有说话。
只是紧紧闭着自己的眼睛。
等到清风忍不住出声的时候,他才看着人说道:“知道了,我会去见夫子的。”既然能够重来,他自然不能再像上辈子那么混账了。
温家是金陵的富商,又因为祖家出过几位进士,比起其他商人还要多几分尊贵,温老爷这辈子赚得钱加上祖宗积累下来的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能花个几辈子。可他整日还是唉声叹气,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自己的独子实在是太混账了。
他是个没有慧根的,就想着把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独子身上。
钱赚够了。
可名望却不够。
他还想着能让儿子金榜题名,给他们温家再涨几分脸面。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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