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傅眯了眯眼,笑的温和,旋即对外唤了声,“司庭。”
正在外面忙活的司庭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赶过来,站在跟前道:“七爷,有何吩咐。”
“去五墨斋买些笔墨纸张回来,对了,顺便去礼部走一趟,问问欠七爷的东西什么时候还回来。”
司庭心里直犯嘀咕,一抬头就对上七爷往这边瞧过来的眼神,旋即敛了心神正色道:“是,属下这就去。”说完转身出了屋子。
七爷买笔墨纸张做什么,书房里不是还有一沓吗?竟然还有去五墨斋,那可真是个烧银子的地方嘞。
苏卿听着司庭走远的脚步声,心里一阵捉急,肤若凝脂的雪腮升起一团红晕,贝齿咬唇,额角浮起一层密麻细汗。
她鼓起软腮,定定望着顾子傅,似是在为自己打气,模样实属精致可人。
可惜七爷是个不识风情的神经病。
想着,苏卿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最后搬了张凳子走过去,双手交叉放于腿上,规规矩矩坐到顾子傅面前。
“七爷,我要跟你讲道理。”
顾子傅挑刺的动作一顿,他挑眉,目光落在苏卿微红的脸上,嗤笑一声转过头去,道:“得,敢跟七爷讲道理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闻此,苏卿放软了声音问道:“若是说的不好,七爷可会生气?”
顾子傅不轻不重的“唔”了声。
“看七爷心情。”
他这般说,苏卿舒了口气,鼓起勇气道:
“七爷,您是上过战场的将军,抵御外敌战功赫赫,陛下赏识,将士敬仰,应当配长剑弯弓才是。练字之事,与保家卫国刀剑相比,未免有些大巫见小巫,而且,我字丑,人又笨,七爷还要拿出时间教我,怎么好意思耽误七爷时间。”说到一半,苏卿顿了顿,抬头看了眼顾子傅又飞快低下头,指尖揪着衣角打转微微透出粉色。
也不知七爷听进去了没。
她暗暗想着,可屋子里安静的令她有丝心慌。
起身,拿起茶壶将茶杯添满,恭敬端到顾子傅面前,踌躇说道:“我听宫里婢女偶尔提起过,五墨斋的纸很贵,会要很多银子,再者,七爷不喜欢老夫人,古院账房又跟顾府脱离,还是省一点是一点比较好。夏天还好说,天气忍忍就过去了,要是到了冬天,银碳暖裘样样都是钱,还有平日里的吃食……”
说得多了,苏卿眉尖儿微蹙,小脸因着心疼皱成娇软一团。
这些话她憋在心里早就想说了,只是一直没寻到机会,每次见到双巧做那么多,七爷又吃不了,她心里就跟着犯嘀咕,都说银子来之不易,七爷怎的就不知道节俭点。
先帝年轻时,以翩翩风姿不知迷了多少官家女儿,天天吵嚷着要进宫为妃。如今诸多儿女中,尚且有着第一美人之称的苏映若,苏卿承了血缘,面容亦是姣好无比。
尤其是那波光潋滟的水眸,随着言语动作间轻轻一眨,美得令人心动。唇角微抿,字字吐露,浅浅小梨涡若隐若现。
顾子傅听着耳边的絮叨,心中恍惚,他凑过去抬起苏卿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过浅浅梨涡。
离得近了,苏卿都能够闻见鱼香味。
“之前可有人这样对过你?”他问道。
苏卿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好顶着双迷茫的眸子瞧他。
“算了,”顾子傅松开手,无趣的撇了撇嘴,拿过放在桌上的帕子擦着手,“七爷跟你这小姑娘说什么,记住,下午到书房去,七爷教你写字。”
说完,起身出了屋子,待走远了,苏卿还能够隐约听见他在外吩咐双巧的声音。
苏卿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脸,似是想到了什么,脸颊浮起淡淡红晕,待好一通胡思乱想过后,她方才想起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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