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期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他自小稳重,年纪虽然不大,却是个小大人,柳姨娘对他又极为严厉,不容许他行差踏错半步,虽然他常同程明远在一块儿,但也都是以规劝为主,从不同他胡闹,学堂里的先生哪怕再讨厌程明远,对他也很是放心。
可是他刚才说了什么竟然怂恿程明远去打祁王世子
程明期恍恍惚惚,犹自悔恨不已,程锦却已经低声同程明远扯起了闲话。
“我记得萧清明还有个庶弟吧。”
“你怎么知道”程明远虽然对吃喝玩乐精通,对祁王世子萧清明也有些了解,但仅限于他在京城的种种,至于祁王,他远在封地,家里究竟是什么情况,却是一概不知了。
自从得知程钤被祁王世子欺辱,程锦就已经在暗暗留心祁王府的种种,知道祁王妃并不得宠,萧清明不是祁王看重的儿子,所以才会被送到京城为质。
真正得祁王喜爱的是他那位远在封地的庶弟,那个叫萧清朗的孩子不仅被教养得极好,还很懂得讨祁王欢心,祁王世子在京城如此放浪形骸,不思进取,多多少少和这件事也有关系。
“我又不是没长耳朵,这种事稍一打听便知了。”为求读书方便,程锦近日穿的都是轻便的男装,他们这个年纪的少年男女,去学堂读书大都会做此装扮,她这么打扮倒也不觉得违和,只是她偏要学那些风流才子们,手里拿着柄折扇摇啊摇的,这便很古怪了。
“他这个庶弟和这事儿有什么关系哎呀,五姐,你就别摇扇子了,天又不热,你这么扇扇扇,不冷么”程明远受不了地说。
“是没什么关系,不过有这位庶弟在,萧清明的世子之位可坐不稳,不过就是摆在面上的挡箭牌而已,”程锦压根就没搭理他的建议,将扇子摇得更勤了,“所以你们看他身边的侍卫虽多,可都脚步虚浮,眼神飘忽,恐怕都是不堪一击的银样镴枪头,所以你方才说要诓他过来揍一顿并不难。”
“你刚才在哪儿瞧见他的”程明远跳起来,“我怎么没见着”
“买胡饼的时候,见有几个人在楼下那个脂粉铺门口调戏小娘子,觉得中间那人有些眼熟,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那人恐怕便是萧清明。”程锦一脸无所谓地答道,过去她同家人出门的时候,远远见过祁王世子,但是印象并不深。
“所以你方才是见他进了酒中仙才进来的你也不同我说一声”
“同你说做什么由着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揍他”程锦嗤笑,“他那些侍卫是银样镴枪头,但揍你却是绰绰有余,你小点儿声,要让他听见了,怕是还没等你先动手,就先过来揍你一通。”
程明远挑眉,摩拳擦掌道,“这不是有你吗一个顶他们十个,咱们等他喝醉回去的时候,把他堵在暗巷里打,到时候他就算挨了打也疑不到我们三个小孩儿身上来。”
这就是程明远特地甩掉府里那些小厮侍卫的原因,任谁都不会相信三个小孩儿有能力揍萧清明一顿,说不定连萧清明自己都不敢对外宣扬自己被小孩儿揍了。
“他乘的是马车,就你这小身板堵马车怕是要被踏成一马平川。你别事事指望我,我是斯斯文文的读书人,动口不动手。”程锦嗤笑道。
“你不揍人,学武艺做什么你要是不去,我现在就过去揍他”
“不成”程明期已经自暴自弃了,“若在暗巷里打,咱们还能蒙着脸,在这儿若是闹大了,回到府里怎么交代”
“阿期,你坏得很彻底啊,谁说要打人了我就是饿了,想要来酒中仙吃顿饭而已,你们不要喊打喊杀的,更别砸了阿娘的店。”程锦趴在窗户上饶有兴致地看着风景,指着不远处那一个灯火通明,语笑喧哗的所在问道,“阿远,那是个什么地方,怎么那么热闹”
“那就是仙香楼”程明远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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