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年带着家丁队重重围了上来,此刻的陈操定然和赵信一样被打成了筛子。
一轮齐射之后,枪声停止,张凤年顿时判断对手用的不是燧发枪,而是卫所军中的火绳枪,于是猛的一声大喊,从随行的车中抽出了燧发枪,在一分钟的时间内抢先上膛,当袭击者第二次冒头准备射击之时,被家丁队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抓活的...”
陈操努力说完之后便因为铅弹的打击而疼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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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再醒之时,他人已经在战船上,此刻并没有走运河,而是直接浮海而下,在天津卫前遭到了埋伏,指不定会在运河上遇到山东的马匪。
“啊....”
陈操已经忍不住剧痛而醒了过来,随行的军医正焦头烂额的想要弄出陈操肩胛骨与心间之间的铅弹。
陈操命大,那一颗铅弹避开了心脏位置,卡在了肩胛骨的中间,虽然枪伤不致命,但铅弹是有毒的,这个时代好多死于枪伤其实在当时并没有死亡,而是因为伤口感染致死。
赵信就在旁边,他并没有受伤,此刻正在怒骂诊治的军医。
随船的军医并没有治疗枪伤的经验,虽然在学院学习过,但在对手主要兵器都是箭矢的情况下,肯定不会在这方面在意。
“小的第一次处理枪伤,不过当先还是要将铅弹取出来,然后上金疮药,侯爷有发烧的迹象,说明伤口有感染,赵大人...我....小的...”
军医已经语无伦次,他也吓着了,赵信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陈操听得清楚,便让赵信把自己扶起来坐正,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那个血洞:“船上资源有限,铅弹先让它在里面,回南京再取,汤若望他们知道如何处理。”
“侯爷,军医说您伤口感染,铅弹要命啊...”
张凤年也急的团团转,陈操要是出了事,他们都没有好结果。
陈操也不想死,他要是死了,南京家里可就是最糟心的下场:“赵信,拿一把匕首来。”
陈操从赵信手里接过匕首,先让赵信将匕首在火中炙烤,等到匕首通红之后便让赵信用酒将匕首冲洗,直到匕首的温度降低之后。
“侯爷,这有什么用?”
“古有关云长下象棋刮骨疗毒...今有我凌凌漆...哦不对...”陈操已经痛的神志错乱,再讲关羽那个时候也没有象棋:“今有我陈操匕首开胸取铅弹...”
“开胸?”
赵信和张凤年两人异口同声,因为开胸不是小事。
“侯爷万万不可胡乱,还是先让军医处理,等到南京再开胸...”张凤年也糊涂了,当下便扇了自己嘴巴:“开不得胸,开了胸就没活路了侯爷...”
“拿一块干净的布来...”
陈操从军医手里接过干净的白布:“赵信,你按住我的双腿,凤年,你压住我的左肩膀,军医,准备包扎用的布。”
说完便将白布塞进了自己的嘴巴。
陈操不是专业的医生,但战场急救还是晓得的,只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幸运的很,若是换成铜皮包裹的子弹头,他现在就是知道怎么处理也没办法。
铅弹体积不大,七钱重量,卡在肉和骨头中间,先前军营已经试着用小刀去取,只不过太深,他担心伤着陈操。
此刻的陈操从肉眼看去,血洞中可以清楚的看着铅弹的尾部那如同银子一般的亮银色,只不过包裹在皮肉之中,真的计算也就不过四五厘米。
“啊...”
陈操的嘴里塞着布,他自己下刀的时候照样疼的浑身发抖,若不是事先让赵信和张凤年按住自己,此刻的他早已痛的下不去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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