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右卫的督军,张天德的任何事情决断都必须要陈操到场,相当于天子的耳目:“本官知晓,你先去。”
大帐中,张天德坐在主位上,旁边站着手下的五个千户,陈操进帐,瞬间有种三百刀斧手加身的错觉。
张天德先开口道:“陈千户,请...”官身称呼,也就是说张天德要陈操来是说正事,陈操朝着右侧首位坐了上去,张天德接着道:“不知道陈大人可知晓松浦一战的战事?”
陈操点头:“知道,具体的消息还没有传回来。”
张天德站起身,指着身后的地图道:“黄总兵传令,让我卫军卒明日出发松浦,从北侧进攻,倭寇势大,足足万余人。”
帐中的五个千户都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当中最多就在京营当过官,九边都没有去过,更别提嘉靖时期的抗倭战事。
陈操冷笑一声,然后道:“张大人,那你猜一猜这万余人当中真倭又有多少?”
“嘉靖倭乱王直为首,数年倭乱参与的真倭不过千余,余者皆为江浙一带的渔民。”一名千户答道。
张天德看着陈操,有些兴趣的问道:“陈大人以为,有多少真倭?”
皮球踢得不错,陈操一直以为当兵的都是二愣子,不懂官场的道道,不过这位显然被金陵官场熏陶的太久,有些手段:“不知,本官只知道我大明卫所士卒鲜少与倭寇作战,颇有些惧怕倭寇,还望张大人到时候出些手段,莫要让本官杀自己人。”
“混账...”千户张开怒声呵斥,仗着指挥使张天德是自己的叔父,然后站起身看着陈操:“陈千户,你莫要一棍子打死所有卫所兄弟,小心回到南京被人暗地下手。”
锦衣卫南镇抚司职权不大,千户被人威胁那是常有的事情,不过对方显然低估了陈操这个穿越者的与众不同。
陈操并未生气,而是简单的朝着身后的许开先说道:“记下来,南京右卫千户官张开当众辱骂监军使陈操,因战事暂不追责,回戍地再行问斥。”
“是...”
张开闻言就要继续骂,张天德咳嗽一声打断了张开的意图,然后笑道:“陈千户,大战在即,切莫妄动军心。”
“别拿动摇军心皆可杀头的军令来吓唬我,”陈操转头也是面带微笑的看着张天德道:“本官代天监军,你等若敢杀我,南京右卫上下全数都要以叛乱罪论处,张大人,你第一个就跑不了。”
张天德被陈操的话激的明显生气了,帐中气氛一下紧张起来,恰此时,一名士卒走进帐中,拱手道:“大人,观海卫指挥使率兵抵达,就在营外。”
钱章乃是宁波的正四品游击将军,官职上比之张天德这个正三品卫指挥使要小,但嘉靖之后,地方参将管着一府的所有兵事,包括卫所,再加上钱章顶了一个观海卫指挥使的名头,所以在场比之张天德来说,出场派头要大一些。
张天德闻言后便起身,忘记了刚才与陈操的对话:“走,咱们去迎一迎钱将军。”
观海卫被打的只剩下了一个卫的名称,钱章手下的这些人都是从别处临时调集而来的人,气场不大,但那两百余整装严肃的亲兵却是宁波参将杨立先前的亲卫。
张天德与钱章两人交谈之后便双双入营,估计是喝酒,并未通知陈操,陈操也不是那种不要脸的人,带着人便回了自己的营帐。
赵信不时走进,喝了一杯陈操递过去的茶水后便道:“打听到了,钱游击手下的兵都是从江浙一带的贱民中挑选的人。”
“贱民?”陈操好像哪里听过:“可是入了贱籍的人?”
赵信摇头:“大人不知,贱籍与贱民不是一等,当年太祖皇帝与那割据江浙的张士诚在苏州进行决战,结果不说了,但张士诚死后,江浙一带的民众都还是尊奉张士诚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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