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赫莫斯说。
坐在他对面的龙王一愣。赫莫斯揉揉眉心。
“抱歉,”他说,“我不是在说你。”
龙王抿唇。
“你宁愿不停地在想象里构建一个他,也不愿见真正的他——”
“是你,”赫莫斯说,“把我关在这儿,阻挠我去找他。”
“因为你不肯放弃谋杀帕雷萨·海泽拉姆的念头。我说过,只要你放弃同归于尽的想法,我很乐意让你自己处理这件事。”
“……你把我关在这里,也只是浪费时间。”
“你没有通过礼仪审查。把你放出黑渊,既是践踏我的法律,也是践踏你自己的法律。”
“……”
“你们只是都太激动了,”龙王继续刚才的话题,“等你们两个都冷静下来——”
“他冷静了几个月了,结果呢?”
塔姆林可憎的笑脸就在那里,一下子就能回忆起来:多伊先生请我给您带个话——“我希望它快点去死。”
“因为你不冷静,”龙王对他说,“他害怕你,所以才反应这么过激。”
“当然,你觉得他情有可原,”赫莫斯说,“谁在你眼里都情有可原,哪怕是伊多尔克。”
“我只是陈述事实。”龙王说。
“他刚刚说了什么?”龙王又问。
“……他说:‘为什么不向我承认,我可以轻易地揉碎你的心。这听起来多浪漫啊。’”
龙王沉默了一会儿。
“你把他想得太坏了。”
赫莫斯冷笑一声,没有回答。
“他不想以你的痛苦取乐,那时候在岛上——”
“我以为雷蒙娜让你吃的苦头已经够多了,”赫莫斯冷冷地说,“但显然还不够——你竟然还会相信她父亲的话。”
“我想我能分辨出什么是肺腑之言。”龙王回答他。
“是啊,你能。可你没见过他们这种人吗?这一刻的肺腑之言,下一刻就能抛之脑后。他心血来潮的速度连幸运都望尘莫及。变幻莫测的感情是他做决定的唯二要素之一——另一个是他永恒不变的自私自利。没有操守,没有道德,什么话都说,什么事都做……”
“你如此贬低你爱的那个人,结果只是让你自己难受。”
“我贬低他?!”冰随着他爆发的怒火摧毁了这个囚笼的伪饰,森林和阳光尽数褪去,显露出一个漆黑荒芜的洞穴。
那些冰被比它更强大的力量阻拦,逐渐退散,消失。
赫莫斯恢复了冷漠的样子。
“我只是陈述实情。”他嘲讽般地重复龙王刚才的话。
沉默维持了很长时间。
“如果我当初死在那个时候,”赫莫斯又突然说,“我会更高兴些。”
“你是我的兄弟,”龙王回答,“你不可能死在那时候。我一定会救活你。”
“哪怕我请求你放任我死去?”赫莫斯反问,“你不是一定会救活我,是因为……你没把握……一头纯血的龙的尸体太难处理了,全大陆已经挨了十年的凛冬,经受不起又一场更猛烈更漫长的暴风雪了。”
龙王摇着头。
“如果你那时候死了,你就再也看不见活着的帕雷萨海泽拉姆了。”
“你救我的时候可没抱着这种希望。我很早以前也不抱这种希望了。一个东西毁灭了,我们就不该留恋它,我们应该朝前看……没人想到他会复活。”
“……你曾经是那个日以继夜研究复活术的人。你现在却在怨恨你的愿望实现?”
“我怨恨的是——真神的阴谋——”
“不管真神怀着什么企图把他复活,总而言之,帕雷萨·海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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