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你可识得?”
他全身好像僵住一般,动弹不得,良久,竟未说出一个字。
“你想听故事吗?”牧归荑问道。
他无论如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终于,他奔向他,恣意而疯狂地喊着“令仪!”然而,当他奔到近前,那一袭红衣消散在余霞之中,连一抹衣角也未能抓住。
自这一世起,他反反复复地遇到同一个人,听见同一句话:“你想听故事吗?”
到后来,他开始相信,这只是自己当年的一缕执念而已。他开始麻木,开始淡然,开始不再因为对方的出现而激动,在他心里,公子令仪是真的回不来了。
他全没想到,自己是被困在了一个梦境里。这几百年来,枯燥无味的轮回之路,随风而往的俗尘琐事,原来只是别人的一个梦。
不过,这也意味着,他眼前的这个牧归荑,是真真正正、有血有肉的牧归荑,他是九霄梦泽的主人,爱笑,爱吃果子,爱着红衣,唯一缺少的,是一颗七窍玲珑心。是啊,那玲珑心已经祭天了,没有也是自然的。牧归荑就是令仪。
无比震动,无比欢喜,无比感激。
牧归荑见拗他不过,只好道:“你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拉着许尤的手腕,攀上烛龙之脊。朝云扇一点,梦泽中央立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漩涡,烛龙长啸一声,径直入了梦泽深处。
在无数缤纷绚丽的梦灵环绕之间,有一个光环交错掩映,那再熟悉不过的红衣身影正在其中静静沉睡。环绕着他的神之灵脉力量强大,烛龙只能在其数丈之外徘徊。
牧归荑指着那个朦朦胧胧的人影道:“你还记得吗?”
许尤当然记得。当年,他不顾天怒地斥,一己之灵魄代令仪扛下了剩余的十万道雷刑,尔后将仅存一息的令仪从苍梧之顶背下来回到了梦泽,将他藏在梦泽之底。他用自己的灵脉护住令仪周身,又用气脉使其周围的龙蜒草长生不息。至此,方保住令仪的灵魄。
“你可知,那龙蜒草,可使垂死之人不死,却不能活人。”
回到梦泽之畔,许尤自始至终不发一言。
牧归荑道:“你亲眼见到了,我没有骗你。”
许尤道:“可为何你…”
牧归荑道:“自天地初开以来,我睡的时候多,醒的时候少,我上上回醒来的时候,便是这九霄梦泽的主人了。再多,我也答不上来。”
孟极衔来一筐琅玕果,那本是凤凰的果实,牧归荑去那丹穴山跟凤凰打了一架,便抢了许多回来。牧归荑随手抓了一把塞在嘴里:“你不饿吗?”
“还好。”
“那就是饿了。”
“……”
说话间嘴里已被塞了一颗果子,他皱了皱眉,仍是吃了进去,半晌,忽道:“你从你嘴里拿出来塞给我,这恐怕不大好。”
“那你不也吃了?好吃吗?”
“不苦罢了。”许尤道,“你终究与他不同。”
牧归荑立时扬起一个明媚而骄傲的笑容:“当然不同,公子令仪是世上最厉害的人。和我比起来,不不,我哪能和他比呢。”
许尤一怔:“难道…”
牧归荑点点头:“你想得没错,我喜欢的人,就是公子令仪啊。”
“你…你难道?不,你和他如此相像,我是说,样貌…”
“怎么会?”牧归荑歪了歪头,想了一想,道,“不过,我还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模样,世间湖泊都映不出我的样貌。”他忽然将身子向前一趴,与许尤眼对眼,鼻尖对着鼻尖,几乎便要挨在一起,眼波流转,那水润晶莹的眼眸像是要酿成酒来:“你的眼睛能看到我长什么样子,你说,我好看吗?”
许尤的神色由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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