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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场雪,山上所有颜色都被掩盖,视野所及,唯有惨淡的白色。风寒初愈,趁着雪还没融化,风蘅一个人出门,在山上信步而行。来到山顶一块临风的大石上,寒风呼啸,往下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白濛濛的雾气乘着风升腾,朔风吹得她衣袍翻飞。风蘅呆愣愣地站了许久,悲伤的情绪占据整个胸膛,往事如风,带着一丝清凉的味道,扑面而来,绝望和痛苦,像两只大手,将她紧紧包裹。
她想起了死去的家人,曾经在父母的疼爱下,她像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鸟,欢快地飞翔在皇宫四处,四位兄长对她爱护有加,她从出生起,就一直生活在这种安逸的环境中,不懂一丝人间疾苦,如今,她的亲人全都离她而去,世界那么大,却只剩下她孤零零一个人,没有谁能理解她的悲哀,她只能独自在寒风中饮泣。
泪水刚从眼眶滑落,就被无情的冷风化成冰珠,跌落进那万丈深渊,风蘅伸手抚摸着脖子上那块黑月之泪,总觉得悲伤无法抑制,想大哭一场,心里明白,哭也没用,可眼泪就是控制不住。
就让她再任性一次吧,风蘅想,这是最后一次将软弱的内心敞开给天地看。
往回走时,经过树林,看见黄昏在练剑,她没去打扰他,静静地看了会,若有所思地离开。
风蘅回到住处,北漠正坐在屋檐下,用一块洁净的帕子擦刀。
“北漠,你教我练刀吧。”风蘅说。
北漠猛地抬头,怔怔地瞧着她。
风蘅坦然直视着他:“这几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身处乱世,如果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就只能永远成为别人的拖累,我要变强大,这样才有能力保护自己,保护我想守护的人,更重要的是,我要为父母兄长报仇雪恨,重建水涯国!”
北漠眼神中有异样情绪一闪而过,原本严肃的脸此刻显得十分柔和,轻轻点头,“好。”起身走到风蘅面前,将手中的刀交给她。风蘅伸手接住,刀身沉重,她学着北漠每次握刀的姿势,临风而立。
“怎么样?我学得像不像?”风蘅问。
北漠站在一边,目光紧紧锁定她拿刀的姿势,眉头微微一皱,忽然开口道:“阿蘅,你更适合练剑。”
风蘅怔住了。
北漠是水涯国第一高手,武学修为深厚,俨然一位刀法中的大宗师,目光如炬,能看透一切,他既然说她不适合练刀,定然有相当考量。
“好,我听你的,改用剑。”风蘅把刀还给他。
北漠在刀法界中可以说是无人能比,刀和剑有着明显的区别,她不可能再向他请教,于是把目标转向黄昏。
黄昏听风蘅说想拜自己为师,大为惶恐,谦逊道:“风蘅姑娘,就我这样,哪有资格做你师父,在下能力不够,还远远没有达到出师收徒弟的程度。”
风蘅摇头说:“我看见你在树林里练剑时,剑法出神入化,再者,上次你扔给敌人的两把菜刀,足以说明,你有很强的实力,完全有资格当我师父。”说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黄昏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加上旁边的北漠,没奈何,他只得妥协,但还是不愿以师父身份自居,“风蘅姑娘,我可以教你一些基础功,再往深一层,恐怕非我能力所及,不过你可以试着去问我师父,师父剑术超绝,江湖中一流剑客都未能与之匹敌,倘若能得到他老人家只言片语的指教,肯定受益无穷。”师父曾经说过,今生只收他一人为徒,很遗憾,风蘅无法拜自己师父为师。
南山君剑法如何,风蘅并不关心,因为她心里清楚,以南山君那种锱铢必较的性格,未必肯教她,还是黄昏人好,要是能达到黄昏那种境界,她就心满意足了。
从此,风蘅开始起早贪黑,每天在寒风中刻苦练习剑法。北漠就在一边看着,心思莫名,眼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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