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生气。”A01沉默了好久以后才对我说。“但明明就不是我的错,凭什么让我忏悔?就因为那个人死了?如果是我无意撞到了车导致那些人死了那回,是,我是忏悔我确实是做错了。但那些人的死也是我做错吗?”
看着A01的情绪又激动起来了,我是一阵阵的头疼无语,不知道我应该说什么才是对的。
我可以说他没做错,但他是杀人了,我怕这么说就助长了他的冷漠,让他忘记了需要对生命持敬畏之心;但我也不能说他没做错,毕竟那种时候,只有贬义意义上的圣母才能做到死都不还手。
我不是圣人,也没有信仰,因此我陷入两难,无话可说。
“我确实是因为这个心里不舒服,想起叔叔更不舒服,我就是要找些什么宣泄,就是看那个死人不顺眼我想弄死他,所以我动手了。”A01仍然很是激动的说道。“我又做错吗?枪口对着我们,他有杀意,凭什么他能有杀意我不能对他起杀心。”
我是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说,只能伸手抱住了他,虽然我的怀抱并不够宽容温厚,但我并不只是希望他感受我的温度,我也同样需要靠近他的心跳——尽管,我说不出什么来我只会哭。
“你又哭什么。”A01的语气和情绪终于缓和下来一些,眼泪果然是对男性最好的武器,居然就对他起效了。
“A01,每个人都是爹生娘养的,你知道吗?”虽然我跟他说这个完全没有说服力,A01的爸妈根本就不能算爸妈,但我想到还是说了。“生命……是很难得,不管是谁的妈妈当初都经历过十个月的怀孕和最高级疼痛的分娩,所以才有道德约束人不能伤害其他人的生命,这个你能理解吗?”
A01没有回应我,估计也是不能理解,研究所里没有女人生孩子、就算有也不会给他看不会让他知道女人分娩有多痛苦,而且他们也没有教育A01体谅母亲的必要——A01自己的母亲都没有管他,其他人又怎会多此一举?
“但我想道德不是拿来让你打不还手的东西吧?我记得你说过你的故事,你也是还手弄残了人家不是吗?对方有错在先凭什么不能以牙还牙。”
“可以以牙还牙,但你没有那个必要那么做。”我连忙打断他的观点,不能让他这么发展下去,就算不做圣母有些时候我们也可以稍微善良一些。“他起了杀心,但是是可以收回的,而且我们的趋势是快要和谈了,何必非要让他死呢?就算不是好人,总归是人命,而且人也从来没有纯粹的善恶。”
“这句话叔叔也说过。”A01忽然说道。“人……从来没有纯粹的善恶。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说?”
“你看你弄死了那个领导者,你对他的小弟们来说是不是恶人?”我叹了口气,直接活用了现成现场的例子。“但你对我,从一开始就依仗你保护我,你对我来说是不是好人?如果人的善恶是纯粹的,那么你到底是算恶人还是算好人呢?”
A01忽然愣住,无法反驳我而陷入了沉默。
于是我出于无聊,干脆给他说起了一个我小时候听来的故事。
“以前有个人,他很恶劣,很不孝顺。十多岁的时候就开始和人打架,斗殴,谈了个小女朋友还在人家怀孕的时候把人甩了——这个人很坏吧?这个人后来有次打架,被人捅了肺差点死掉了,小女朋友还是回来照顾他了,挺着大肚子过的很艰难。
“这个人在病床上躺了很久,痊愈了以后还是本性难移老样子不改,气得父母都中风了,还是不听话。但是有一天带他混社会的大哥被人打死了,他大嫂本来就怀孕七个月多了,听到消息结果就早产难产了,小孩保住了大人没有。
“这个人是后来参加大哥大嫂葬礼的时候知道那些事的,葬礼上他看见他大哥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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