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梵转回头去,继续带着他往前走。
“你不知道吗?我们做药贼的,已经没有什么人能在气味上和嗅觉上以及视觉上的诱惑我们了。”小梵有些失落地说道。
马染尘大为意外,问道:“是吗?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我们要耐心等待。我们在发现一个暗药师正在暗暗给一个人喂药的时候,就要抑制自己,告诉自己要耐心等待,哪怕是一等就等上十年或者更久。我们必须等到暗药师即将成功或者已经成功的时候,在千钧一发之际抢夺过来。”
马染尘点点头。暗药师就已经需要足够的耐心了,比如戴胜要给范大小姐喂很多年的药,又把洋洋养了十多年。这必须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忍耐心。而药贼守在暗药师身后,需要更多的忍耐。就像一头狼发现了可口美味的羊羔,却不能立即下口饮毛茹血,而要一直等待,等待到这只羊羔长大成羊。
“实际上我们抢夺过来之后,已经完全对目标没有了什么欲望。我们有的药贼甚至抢夺过来之后直接交易出去,他不想要了。他宁可跟别的药贼或者暗药师交易,吃别人那里得来的目标。”
马染尘想起了戴胜说他自己跟别的暗药师不一样的话。原来这行当里还真有这样的人。
很多事情也是这样,一开始非常期待得到,可是一直得不到或者因为其他原因不能取得,只能一直忍耐一直等待。如果这过程的时间持续得太久太久,这种期待就会被消磨掉蚕食掉。等到最后终于得到的那一天,或许只是消除了一个心结,而不会有太多的欣喜和欲望了。
这甚至会成为一个心魔。哪怕已经失去了获得的快乐,他也要夺来,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夺来之后,他却不珍惜,弃之如敝履。
后来马染尘发现,很多爱情亦是如此。
小梵突然站住了,回过头来认真地盯着马染尘,说道:“所以啊,只要你不说她看起来很好吃,这里的人就不知道她看起来很好吃;只要你坚持说自己是药引,他们就会相信你是药引。因为……这里对人药最为执着的人,其实不知道谁是不是人药。”
说完,她自嘲一般地笑了笑。
“药贼是认不出已经被制成药了的人吗?”马染尘十分诧异。
这就像食肉的狼认不出羊来。
她一本正经地点头,说道:“是啊。”
马染尘心想,难怪他们不打开箱子看一看药引姑娘,辨别一下到底谁是真正的药引。
刚才小梵的话也说得很明白了。聪明如斯的她已经在他的话里听出了端倪,知道了那位姑娘才是真正的药引。但是她一语双关地暗示他只要这样坚持下去,不说出来,仙爷他们是不会知道真相的。
“那……那药贼怎么找到被制成药的人呢?”马染尘问道。
小梵学他耸耸肩,说道:“药贼只要盯准暗药师就行了。”
马染尘暗自发笑,笑自己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有想到。药贼未必需要认得被制成药的人,只要认得出制药的暗药师就行了。这就像顺藤摸瓜,只要抓住了暗药师这个藤,顺着暗药师自然就能找到瓜了。
小梵带他走到一个房门前停住,敲了敲门,然后侧身靠墙,让马染尘一个人单独面对那扇门。
里面的人听到敲门声,警觉地问道:“谁?”
“是我。”小梵答道。
房门打开了。
药引姑娘发现站在门口的不是小梵,而是那个在大殿里盯着她看得流口水的人。
此时小梵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你……你回来啦?”药引姑娘激动地看着他。他们还不是很熟,但已经是生死之交。既熟悉,又陌生。
说完,药引姑娘的眼眶里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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