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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目光仿佛是两头饿狼发出来的,而不是正常那种色眯眯的。马染尘擅长观言察色,他确定这两个人的目光里散发出来的是食欲,而不是□□。就仿佛这两个人看到的不是一个姑娘,而是一盘菜。
这盘菜还在嗞溜溜地将清汤面唆进嘴里,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的饿狼。
马染尘早上出门的时候,他那个当药铺老板的朋友就嘱咐了无数遍,叫他遇事能躲则躲,不要多管闲事,免得引火上身。
那朋友说,现在的长沙城里鱼龙混杂,神仙鬼魅都穿行在街上,你不知道哪个是神仙,哪个是鬼魅,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牵扯进去。
马染尘刚从京城回来,在朋友这里借住些时日。他说,我在京城都知道这些规矩,在这里还不知道不成?
朋友摆手道,京城天子脚下,虽然现在没了天子,但谁是什么人,碰得碰不得,清清楚楚,清水池子一般。如今这长沙城是什么地方?浑水一潭!你摸不清深浅!
马染尘倒不怕什么深浅,但是他在朋友的药铺里住,万一惹了事,连累的是朋友,这会让他心有不安。所以他事事小心,这几日也看到城里确实不平静,时不时还有枪声响起。
不过眼前此事不同。
倘若这两个人说说过嘴瘾的话,甚至上前去摸摸那个姑娘的脸,他都能假装没看见,绝不插手。
但是他们是要人性命,还不是简单的要人性命,却是要吃掉她!
这样残忍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当下马染尘就决定了。他要跟随这两个人,不让他们得手,必须看到这位姑娘安安全全地离开了,他才罢手。
于是,他匆匆忙忙吃完了饭,付了钱,然后走到外面的街道上,站在一个卖小糖人的摊位旁,假装饶有兴致地看那皱纹满面的老头捏糖人。
捏糖人的老头技艺娴熟,吸引了一群小孩子围观。他一边捏出糖人的手脚脑袋一边往糖人里面吹气,使得糖人鼓起来,迅速变得立体。
马染尘看着渐渐鼓胀起来的小糖人,忽然想起家中老父亲曾经说过的话。
老父亲说,人有一副皮囊,里面最初是空的,生病了就吃药,久了就像药罐子一样。有的药师只研究用药来救人,有的药师却把人当药罐子来炼药。那些拿人来炼药的药师,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称呼,叫做“暗药师”。
老父亲说,长沙城里制药发家的范大财主就碰到过这种事儿。
范大财主的女儿生来体弱多病,全靠各种药维持。为此,范大财主请了一个会熬药的年轻人专门给他的女儿熬各种药。十多年过去,女儿长到了十八岁,却突然和那个给她熬了十多年药的人一起失踪了。当时很多人认为范大财主的千金爱上了那个人,因为怕范大财主反对而私奔了。可是一个月后,一封书信寄到了范大财主家,书信是熬药的人所写。
那人在信上说,这十多年范大小姐一直没有好起来,是因为他换了汤药,他以范大小姐的身体为药罐,炼了十多年的药,终于将范大小姐本身炼成了一味千年难得的药。为了感谢这十多年范家对他的照顾,他用完药之后会将范大小姐的骨灰寄回来,不过骨灰不能再作药用,那只是用完之后的药渣。
范大财主这才知道,那个熬药的人是暗药师。大概一年之后,范家收到一盒骨灰,骨灰盒打开的时候,范家大院里弥漫着浓烈的中药味儿。
那中药味儿久久不散。
范大财主闻到药味就心如刀绞,大哭大喊。为了缓解思念与痛苦,范大财主最后不得不搬了家。
老头向第二个小糖人肚子里吹气的时候,那个被刀疤脸和断指男盯上的姑娘从悦来饭馆走出来了。
这个时节天气有点冷,姑娘白皙的脸上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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