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要指望能拉纪家同流,我虽一微官,名誉也不差,大不了我去找那司马姐夫,凭着一些薄面,撇个干净也是能的。再说官场不是浑水吗,你现在什么身份,逆党?叛贼?还是侠盗?把你丢到那群人口里,抢都抢疯了,怎样都有办法拿你来换我家平安。”
咬牙暗骂自己嘴巴犯贱,西悬也不敢再顶着他的话说了,纪葳霆现在不必暗忍自己调笑,停下筷子,低眉顺眼地回:
“只想玩儿个阴谋让别人狗咬狗,是吾太冒失,本来就要请罪,对着你纪家祖宗怎么罚都成!”
“什么阴谋,什么狗咬狗,少卖关子,徐常遭祸,你还怕没人提是你家的报复吗?”
西悬笑起,对上纪葳霆瞠着的眉目,低下摇摇头,
“大理寺平时都能干些啥,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纪葳霆此下急了,捉着西悬的胳膊:
“不成!我明日就要面圣,你快说,帮得了我也帮得了你自己,知不知道!”
“你见过皇帝吗?”
“没见过。”
“那你明天能见到他?”
“或许吧”纪葳霆松手,“天子危座,或许我只能在殿外回话。”
“这样吧,如果能有你插话的地儿,你就稍微提一句,没有机会,就罢了吧。如果陛下和底下人不对话超水钟流八下,就轮到你说。”
“说什么?”
“说盐务闹起来了,税船过不来。”
“盐务还没闹起来呢。”
“真闹起来还轮到你说。”
“哦,知道了。没了?”
“嗯,其他就别说了,这样即使你交了这吊坠,也可以完全撇开关系。”
暗涌声起,二人看向厅外,是云片拢成一层碳灰散出在空间翻滚的尘风。
“要下雨了。”西悬说。
“冷了,我把门窗关上。”
风趁着闯进来匍匐在纪葳霆身上,他扒开叠起的扇门,被蛮力打回去一个踉跄撞在槛上,西悬想笑却呛到风,咳得直不起腰来。忽然一大掌要击他背部,他灵敏捉扭起那只手往地上摔,传来苦苦鸣叫,一张双颊通红,酒粉臭气混杂的混乱男人在地上,躬卧着抱痛而骂。
纪葳霆疾步过来拽那男人起来,四处声寻一个“阿生”的家仆,醉汉拉住他下摆大叫“小叔一起逍遥”,纪葳霆伸脚便踢,严声厉色地喝止。
阿生爬滚过来,纪葳霆指着他把人赶紧看好了带下去,脱了外袍扔到一边,
“真是没个头!”
“这位是”
“我二姐夫!昏了头的东西!成天就是好酒好赌,恶心死人。等丧期满了,我是要搬出去住的。”
“大姐夫还好就行。”
“不好!好什么!招牌都要被他那群混账徒弟砸了,功夫菜一道不如一道,就你这破嘴还吃得下。”
“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脾气也忒大了些,你这是受气包找出口呢。”
“你个丧家之犬,什么都丢了,还有本事说我。”
“成,成,报应,是吾西某人的报应。”
利雨痛落得碎响,丝丝拔凉侵到汗毛尖,不得不念起“空山秋雨”那套剑法的妙意,剑轨密集冷咧恰似秋雨,寒光闪现可刹那使对手短暂失明。招法一旦绝速绝备绝善,就是人器合一的大境界,剑道之人无不向往。
“你一个人住在像样的屋子里吗。”
“呵,还有院子左厢房右厢房信不信?”
“不信。”
“还有几只肥鸡。”
“得了。”
“刚换上新揣棉花的被子,还有做好的饭菜等着。”
“胡扯。”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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