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在皇后娘娘身边办事。哪个宫,奴婢也不太清楚。奴婢出来是帮皇后娘娘办事。”
“现在宫门下钥了。”
“娘娘想吃‘炊心斋’的点心,奴婢只有头晚上就过来才赶得上。”
叶夺不欲再听,挥手一群便衣进来,各个黑长披风下都亮着一道寒光,齐齐围着自己。而叶夺整顿着袍子,已经要走了。
“陛下恕罪,奴婢想要功过相抵,陛下可否网开一面。”
叶夺只负手览过一圈死士,脚步不曾掉下。
“奴婢愿意为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朕不缺这种人。”
“奴婢此生只愿陛下和娘娘同修百年之好,彼此无间!”
叶夺拨开一个便衣,
“修的是医术,却一身戾气,不仅肖想通达暗术杀人,救人的东西还拿去折磨人。就算是一百遍《金刚经》也愧对长辈对你的照拂。”
如是不敢再回话,却见面前多了一牛皮纸包的药材,她识相地揣起,要抬头,
“看着地上!”
琮声又拨起,渐渐声远,如是闭眼数着,至5下未出厢门又停了。
“是不是依旧那老三样,点心。”
“是。”
如是小声地追了一句,
“谢陛下。”
烛芯爆了。
回了宫入夜,如是已在抄第三十遍。她伏在案上呵欠和酸水只能往肚里吞。瞧瞧二位主子并未顾得她有何异样。
沈静女正想着把珍珠鸟绣成一对儿放在大妞儿秋衣的双襟上,近日没完没了地做针线活。
武偲裳看书看得起了兴致要自己去找一本琴谱,沈静女给她系了件披风,仔细拢好后回自己寝殿继续绣秋衣。然后如是便不再装腔作势,歪着打盹了。
高帝的女儿叶娴长公主醉心音律,此番上鞠躬尽瘁,洪远皇帝又特地盘出一地为她建造专馆,存放她搜罗四海而来的珍器奇乐,名字取自王维的名篇《竹里馆》,意求曲高人淡,不与纷扰沾惹的真意。到叶娴已称“青卢”真的无意沾尘时,悉数的乐器也被留弃在馆中。长公主的脾性不易招惹,更为不犯玷污之意,即使宝物再远名,宫墙里也甚少有人造次此地。只留余余专人洗尘洒扫,几名乐师定期伺候娇器,晒书防止乐章被蛀毁坏。
武偲裳恐是世上最不能称“玷污”的寥寥。皆知她是长公主座下的“小女童子”,六七岁送上山受了照拂。是真心喜爱,又怎能不传授尽生绝技。沈静女叹武偲裳对曲艺的精湛辨别,不知她更甚的是操琴技艺。
“蹉跎可达,则日可达。”
那日她以自习了《悲行操》请师父指点。师父觉她术业已成,却涉世太浅,曲句传达诉肠不坚,送了她这句,哪知竟成师徒相伴的最终一话。
夜风回旋,吹得叶梢脆闷的竹叶挤在曲径。竹里馆廊下吊着几袋合欢干花,已经散尽了香气。守夜的一个年轻黄门在就着梯子归置书籍,见着武偲裳看得出不认识,还是恭敬地道安。武偲裳向他询问“梧桐霹”这把琴藏在哪,小黄门地笑起,说道自己不敢拿,劳烦贵人自己,在左第二道书架通向的一间琴室里,若是落了薄灰,拿拂尘掸掸就行。
小黄门衣袍褪旧还留有皂气,袖口一道道利落地褶着。脸蛋清晰白净,只是扯着喉咙和漏气的哨子一样。
“你在归置什么呢。”
“贵人不知。前几日发现一本《南族平调》受了潮,字墨有些化了,乐师重新誊了一本记在档内呢,送来奴才就同那《羽九曲》归在一块儿。”
“那你帮我翻翻看《南族平调》里可有一曲《拢曼波》。”
小黄门翻着,武偲裳去取琴了。
琴上毫无灰尘,有人烧了脂胶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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