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远款步上前,容俏斜瞅他,锦衣卫这些年被三厂盖过了风头,前任指挥使更是死在西厂厂公的刀刃下,这个季修远倒是个内敛的家伙,知道谨言慎行,从不刻意得罪人。
不过容俏知道,锦衣卫发起狠来绝对比阉人狠厉的多。
在容俏眼里,锦衣卫跟东西厂一样,都不是什么好鸟,他们不受刑部和大理寺控制,行惯了暴戾之事,百姓称他们为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官员更为惧怕他们的绣春刀。
“季指挥使真是秀色可餐。”容俏眼里有化不开的厌恶,嘴上说着恭维话,“怎么板着张脸,放松一些,今儿本座举办此宴会就是想让各位同僚放松心情的。”
“宗主体恤下属,是下属们的荣幸。”
“别给本座戴高帽,本座可受不起。”容俏再次躺在小鲛的腿上,阖眸哼曲,等待魏家人到场。
季修远瞥了眼容俏疲惫的样子,“宗主可是不舒服?”
“日理万机,累——”最喜欢睡懒觉的容二小姐每天除了抱怨起不来就是抱怨睡不醒,周围人都习惯了。
季修远突然抓起她的一只脚踝,容俏本能蹬腿,男人没松手,顺势褪去她的靴子,撤下围子上的毛毯盖住她的脚,为他按揉脚上的穴位。
容俏闹个大红脸,“季指挥使松手!”
“我们季家有一套独有的按摩手法,宗主莫要推拒,下官只是想为你尽一份绵薄之力。”季修远语气淡淡,手上开始动作,脱去容俏另一只靴子,开始为她揉捏,容俏起初害羞,随即把他当作了按摩师傅,也就坦然接受了。
其他官员暗道季修远在阿谀奉承,他们也伸手上前,想给容俏揉肩,容俏摆摆手,“停!”
她才不要他们碰呢,季修远好歹相貌一等,看着养眼,还是个完整的男人,加上她现在没想收拾锦衣卫,便给了季修远一些特权,至于其他那群阉人,她恶心还来不及呢。
毛毯下,季修远倏然脱去她的足衣,大手包裹住她的脚丫,容俏面色一变,红着脸睨他,很怕露馅,毕竟她的脚细腻小巧,与男人的脚不同,见他没有任何异样,稍微放下心来。
季修远继续用心“伺候”,容俏越来越舒服,他没吹牛,按摩手法一顶一。
这时,魏仲带着养子养女赶到,魏肆和魏思对着容俏当即下跪,齐齐唤道:“宗主金安。”
“起来吧。”容俏眼帘都没抬,“来人,赐座。”
魏仲笑着坐在最靠近软榻位置,管家拍拍手,仆人吹灭连枝灯,水榭立马陷入黑暗,众人了然,宗主为他们准备的歌舞表演开始了。
然而,大厅中央却响起了悲戚的哭声,随后,琉璃灯被点燃,发散柔柔光晕,众人只见大厅中蹲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小女孩捂脸哭泣,她的身边有几具躺尸,躺尸以白绫遮脸,大厅顶端开始飘雪,六月飞雪,这副场景重现了两年前最骇人听闻的皇城冤案,是魏仲接手的案件。
座位上的魏仲面色不善,手中茶盏险些被他捏碎,他转眸看向优哉游哉的容俏,心中很是不满。
黑暗中,容俏仿佛接收到了魏仲的目光,勾勾嘴角,不自觉动了动脚趾头,正为她按摩的季修远感受的很清楚,紧抿的唇角也勾起抹浅笑,借此刺激魏仲,正合他意。
当年那件冤案让小皇帝大发雷霆,险些砍了魏仲的脑袋,是宗主为他摆平的,小皇帝忌惮宗主,只好忍下恶气,那时候,魏仲还是宗主的一只哈巴狗,对宗主忠心耿耿,可自从他升任了掌印太监,野心和欲念越来越大,想铲除宗主而代之。
容俏此举,一为羞辱魏仲,二为提醒他,要时刻记得恩情。
众人议论纷纷,魏肆和魏思眼里淬冰,宗主摆明了在刁难他们养父,这让狂妄不羁的魏氏兄妹内心窝火,很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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