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接受了这个猜测,试探性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像她在很多公共场合看到的,母亲哄孩子那样,嘴里“哦哦”地安慰着,“乖哦,不难过哦,就算你成为一个孤儿我们也不会嫌弃你的,你看,我还压根无父无母呢……”
骆乔方猛地推开她,望向她的眼神里十分一言难尽。
“苏小笼,你电视剧看多了吗?”
苏小笼听到骆乔方的嘲讽,居然没有暴走,反而莫名有点安心。尽管他看自己的眼神满是又嫌弃,但起码现在看起来,骆乔方像一个活物了。
“我猜错了?”
骆乔方扶额,“你赶紧回去吧,我怕我要打人。”
苏小笼自知理亏,听这话如大赦,也不敢多聒噪,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溜之前还是忍不住打量了一下骆乔方,又瞄了一眼窗外。
雨早就停了,为什么骆乔方像刚淋了一场大雨呢?他是从哪儿回来的?
待苏小笼离开,骆乔方肩膀微塌,方才端起来的嬉笑怒骂的活力就在这么一个小动作里消失殆尽。
不一样,还是不一样。
他手里还捏着两张木工图,举起手,木工图已经褪去伪装,露出了本来的样子。
第一页纸上写了“不惧虫害,不惧血邪”几个字,附上一堆文字进行解释。
手指翻转,现出纸张反面,上面是一个小小的简笔画,一堆线,看不出是什么。
骆乔方伸出食指轻轻一点,那一堆线居然就在纸上活了起来,一团一绕,成了一个人的大头像。
半束发,戴冠,仰面悬空靠在什么东西上,闭眼,大鼻孔,唇微张,有涎水从口中淌出来。
施了秘法,唇一开一合,涎水一吸一淌,是动态的样子。
下面有线缠成一堆字——
“骆乔方!你睡觉居然流口水!真的太丑了!”
寥寥数语,也能从看到写字人眼神戏虐,灵气娇憨的样子。
骆乔方不自觉笑起来,光阴流转。他好像真的又成了只束一半头发,还非执拗戴冠的少年。
“瞎说,你睡觉的样子比我丑多了。”
话不自觉出了口,骆乔方一怔,笑意渐收,眉上突然就落了风霜。
半晌,骆乔方伸手,慢慢,慢慢地抚平牛皮纸上的褶皱。
不一样,还是不一样。
***
第二天一早,苏小笼就拨了之前中学同学的电话。
“你说骆乔方?那只花妖,放假我没见到呀。”
“同学聚会?你都不来,他来做什么?”
“老家出了什么事?你跟他关系那么近,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行咧行咧,看在你让花浪蛇帮我代购的份上,我帮你问问。”
苏小笼放下电话,又不好干等,干脆去了图书馆。
奈勒学院历时近五千年,图书馆的馆藏里,更是据说涵盖了曲山之地70%所有能找到的出版物。
馆藏之丰富,绝无仅有。
苏小笼在图书馆古籍区翻了一上午,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只好记下现在的图书编码,准备下午再战。
图书馆三楼大厅角落上有一个休息区,苏小笼最喜欢那里的魔鬼茶,用被炭烤过的水泡红到发黑的魔鬼果,再用专门的法术在茶里藏一个小旋风,每喝一口都像探险。
调茶的是一只长得很帅的长颈鹿,眼睛又黑又大,头顶上专门露着自己的鹿角。
他总觉得这样子很美,可以更容易吸引女孩子的青睐。
尽管苏晓笼知道,他其实已经249岁了。
“大叔,过年回哪儿过呀。”
“鹿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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