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景小梨听到这话，多半不会搭理，但她今天却拔腿就跑。

    医院附近有个公园，尖叫声便是从公园传过来的。现在天气冷，没人愿意在公园多待，通常情况下，公园九点多就没什么人了。剩下的是些小情侣，他们总是喜欢挑人迹罕至的地方。

    景小梨拼命迈动双腿，奔跑在落满枯树枝的地面，月光穿透枯枝，淋淋洒洒，周遭寂静得可怕。

    那人不再喊了，景小梨只能凭借记忆找，身后是追上来的楚越。

    楚越平日训练任务重，体力一直很好，跑这点路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景小梨却有些喘了。她扶着楚越的胳膊，推搡道：“兵分两路，我去东边，你去西边。”

    楚越手扶着景小梨，“你确定你没问题？”

    景小梨直摆手，楚越只好听她的话，向东边的小路跑去。他跑步速度快，没过多久，他就看见一对蜷缩在椅子下的小情侣。

    楚越小跑过去，弯下腰朝椅子下看，“你们怎么了？”

    见到活人，原本陷入恐惧中的小情侣像见到亲人，连滚带爬从椅子下出来，男生甚至还躲到楚越身后，“有、有鬼！这里闹鬼！”

    大概是太害怕，楚越的外套都快被男生揪掉了，他只能努力拽着自己的衣服，边拽边向四周看，“鬼？在哪。”

    公园里没什么人，静得出奇，楚越和男生的对话清晰地传入景小梨耳中。她听到声音后便赶了过来，将几乎要攀附在楚越身上的男生拽下来，“你冷静冷静，有我们在，不用怕。”

    男生这才慢慢松手。

    景小梨踮起脚尖，替楚越整理了下衣服，叮嘱：“穿好，天冷。”

    女孩的香甜气在楚越周遭莹莹绕绕，他微微一怔，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接着，脸颊红了起来。楚越皮肤白，现在脸颊白里透红，仔细看还挺好看。

    楚越有点臊，连忙接过景小梨手里的“活”，自己穿好衣服。

    景小梨的关注点已经移到男生身上，“刚刚怎么了？”

    “我、我……”男生哆哆嗦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女生倒是已经冷静下来，不过她仍然躲在男生身后，“我、我们刚才坐在椅子上说话……”

    听完女生一席话，景小梨大体搞清楚了事情经过。女生和男生都是附近的大学生，他们和往常一样，晚上下课后到公园约会，你情我浓之时，女生忽然感觉有人在拉扯她的衣服，刚开始她还以为是男朋友，娇嗔几次那人还在拽，她才意识到不寻常。

    “我看到一只森白的手，扯着我的衣服，我被吓坏了，扑进他的怀里。结果、结果他说他什么都没看到……我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就又坐了会，结果这一次……”

    “一个小女孩忽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她、她一看就不是人！”

    这种鬼话，楚越一个字都不相信，但他仍然认真听着，还问道：“为什么一看就不是人？”

    “因为、因为……”女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形容，男生接话道，“她手指特别细长，不像人手，脸色白的跟刚刮过大白的墙似的，眼睛看着也不是普通人的眼睛，身上还有一股医院的……医院的什么味道来着。”

    楚越提醒，“福尔马林？”

    “对，就是这个东西！而且我们刚才一叫唤，她人一下子就没了，从我们眼前消失了！”

    女生和男生说得头头是道，无论是从方才的情况还是两人的状态来看，怎么看都不像胡扯，楚越皱着眉，眸色渐深。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这两人所言他实在无法相信。

    楚越皱眉看向景小梨，她倒是听得很认真，甚至追问道：“她是不是穿着红裙子？”

    红裙子？楚越记得苏青自杀那天穿的就是红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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