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夕阳落下时分,洛年才回到老宅。
他鞋都没换就直奔二楼书房,门也没敲就闯了进去,一身戾气立在老太爷身旁。
后者淡雅如斯的捧着书本,没有提起一丝眼皮看他,继续看书。
洛年声线低沉,质问,“你那天和她说什么了?”
这个她指的是谁,俩人心知肚明。
过了数秒,老太爷才好似记起他在这儿似的,缓缓慵懒抬头赏他一丝目光,“重要的不是我和她说了什么,重要的是她听了之后选择什么,以及现在,她对你的态度。这个才是你该放在心上的。”
那天俩人一起吃饭,虽说林非一身坦然,但自家孙子什么样老太爷是一清二楚的。外边的女孩他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老师?万万不可!
洛年眼眸定定的看着老太爷,后者继续低头看书,“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
语气淡然的仿若刚才他什么都没说。
洛年垂下眼睑,冷了声音,问,“当初,你是不是也这样,把我妈逼走?”
老太爷从书中抬头瞟他,没搭话。
洛年冷哼一声,抬脚离开,房门砰的一声强行合上。
这几天洛年时不时的逃学,难得见他上课脸上也带着伤,想来应是在校外狠干了一把。
班里人都见怪不怪,毕竟当初洛年,就是这副模样。
林非在黑板上扬扬洒洒写了一黑板的习题,让学生轮流上来答题。
轮到洛年时,他没起身,坐如松般黏在他的板凳上。一想起林非拒他千里之外的模样,他心里就堵。
林非抬头看他,平静的让洛年身后的同学回答。
林非的视线又朝洛年飘了一眼,想起他当初吊儿郎当的模样。
一天课间,林非去洗手间洗手,男女生洗手间都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大门进去,分成两支。
林非洗手的时候恰好洛年几人刚从洗手间出来,他倒是没什么,倒是他身旁的刘加边走边和一女生打啵,手还放她胸上揉了几把,惹得女生不可抑制的娇哼几声。
而钱书则站在角落吸烟,吐出的眼圈毫不客气的喷在忘我接吻的俩人身上。
洛年什么都没干,双手插袋的瞟了眼从他们出来眼神就没从他们身上离开的林非,俩人视线碰上,林非就不好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了。
她想了想,正了脸色,“学校明文规定在校内不能吸烟,既然你们在学校就应遵守校规,别做什么出格的事。”
钱书看着她一板一眼的脸色,又扫一眼身旁静默的洛年,“我的好老师,你既不是校规本人也不是法律自身,这事您就别管了,睁只眼闭只眼得了。”
钱书扫了眼林非清冷的面色,“再说了,这就叫出格的事?”他扭头朝洗手间看了眼,外间的门不知被什么重击发出砰砰响声,随之而来的是带着喘气的低吼,“你也不好好听听,什么才是出格的事。”
说完,洛年朝林非投去一瞥,转身拉着她就走。
林非没动。
洛年,“我说林非,你就别站那儿了,没看到人吻得热情似火么,还不给人腾地方?”
他一说完,林非就出去跟上他的步伐,截在他前面。
“虽然你们都缴了学费,但这里不是你们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就算是国家主席,他也没权利在校内恣意妄为。”
最后,林非补充一句,“希望同学能谨言慎行,给同学们做榜样。”
说完她就走了,洛年扫了眼她的背影,这人说话声音真冷,但他妈真好听。
林非回到教室,继续上课。
下课后林妈来了电话,惯例的嘘寒问暖之后,她试探着问,“今儿没和那个洛老师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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