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欧多尔的行为却让人惊讶——你见过几个会这样仔细照顾病人的男人?除了男仆,绝大多数绅士除了日常问候基本上什么都不会,剩下的绅士要么是医生要么是助产士。
希欧多尔结结实实的陪着母亲熬了一夜,他坐在隔间的客厅里,腿放在矮凳上,几乎没怎么睡着过,每当他的母亲从卧室里走出来或者里面有什么声音他都要去看一看,他的男仆也跟着熬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希欧多尔打发他去拿纸笔,然后打发他去休息。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和自己在伦敦的刻薄管家在这个时候见面!还得让他带上康拉德一起过来——他觉得自己现在就能听见这两个人会怎样嘲讽他了:
‘我亲爱的主人,您真是仁慈,在这种圣诞节的温馨气氛下让我千里迢迢来与您团聚。’
‘可不是,外面至少零下二十度,路面都冻住了,要是马儿们乐意说不定我们会来的更早一点呢。’
‘别说傻话了,牲口天生要被驱使,身为陆斯恩少爷的管家和仆人可不得不管什么样的事儿都得做到——这不都是点小事吗?Master我说的对不对。’
‘宽容点,他才没有那么刻薄。’
‘你说的对,是我太斤斤计较了,毕竟主人并不是一个刻薄吝啬的坏孩子他只是随时喜欢挑战自己的任性程度而已!’
七点的时候希欧多尔的女仆莉莉安来告诉他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希欧多尔与母亲知会一声要回房间泡个澡并让莉莉安留下来帮乔娜照顾母亲,但事实上他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梳洗一下然后回到那个房间继续聆听老人家痛苦、细微、连绵不断的呻|吟——这是他这辈子最难过的煎熬。
希欧多尔回来后让母亲去梳洗,然后让男仆打来热水给老人擦身,昨晚他出了很多汗,又喝了很多水,即便是冬天身体也会难受——老管家为此争执了一番才肯退让。(西方直到十九世纪中期才意识到勤洗澡的意义,老人见作为一个十八世纪的人代沟是很大的。)
到了下午三点(期间又喝了两次药水),伊尔维斯先生有了意识。
“我上天堂了吗?”
“上帝不要您,打算让你再活上个□□十来年。”希欧多尔没好气的说道。
“希尔!”陆斯恩夫人严厉的瞪了儿子一眼,复又温和的对自己的外祖父说道“爷爷,是我,我是戴安娜啊。”
希欧多尔在角落里翻了个白眼,默默的坐回来小客厅——他这样不讨喜的人还是老老实实的躲得远一点别打扰他们祖孙团聚了。
今天晚上陆斯恩一家算是坐在了一起吃晚餐,还有那位马尔福斯小姐和她的姑姑海伦-马尔福斯女士,这顿晚餐安静的让希欧多尔胃痛。
“冒昧请问。”在甜点端上来之前,陆斯恩夫人矜持的问道“您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阿思翠亚,夫人。”马尔福斯小姐有些拘谨“这是我的姑姑海伦。”
“我叫戴安娜,是这些孩子们的母亲。”陆斯恩夫人说道“她们分别是安德莉亚,卡蜜拉,艾琳娜和蜜尔娜。他是我的儿子,希欧多尔。”
甜品端上来了,相□□头示意过的女孩们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陆斯恩夫人成全了她们心思“希望你们能相处愉快。”
“她们会的,妈妈。”希欧多尔拒绝了甜品让仆人给他换了一杯葡萄酒“都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吵架?”
“你今天能不再让我生气了吗?”陆斯恩夫人沉声说道。
“我这么乖巧可爱怎么可能会让你生气?这一定是蜜尔娜干的好事。”希欧多尔耸了耸肩。
“我才不会惹妈妈生气!”蜜尔娜立即反驳道“全家只有你是最不乖的!”
现在的气氛让他舒服了很多,希欧多尔任由蜜尔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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