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祯实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古有圣贤君王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回来后修律令惩奸臣,朝野一派清明。她的父皇可好,去花街柳巷的花魁怀里体察去了。不仅如此,还与毛头小子争妓吃醋,大打出手……
昭祯简直羞的想掩面而泣。
还有她那自命风流的长兄,不曾想倒是真风流。昭祯眼前忽然浮现长皇子妃那张死水无波的脸,忽地便有些明白她了。任谁摊上这么个风流成性的夫君,怕是也会断了念头。
云露忽然疾步入内,秉道:“殿下,皇后娘娘请您立即去一趟梓宸宫。”
昭祯招呼云霜连翘服侍她更衣,一旁问道:“可听说了是什么事?”
云露低垂下头,“听说是长皇子妃进宫来了。”
长皇子妃,李氏?
是啊,陛下遇刺,长皇子难辞其咎。此刻正禁足在府等候发落呢,这么紧要的时候,长皇子妃进宫,必然是求情来了……
她不禁催促丫头们动作快点,如今长兄正处在风口浪尖上,父皇的震怒,朝野的指责,怕是母后那里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何况,依着李氏那副闷葫的性子,还不知要受多少委屈……
出乎意料之外,梓宸宫里此时异常的安静。门外把守的丫头晚孚递给了昭祯一个眼色,高高打起门帘,请她进去。
只见母后端坐在正位上,正专注的摆弄手里的香盏,下首右手边坐了一朝廷命妇,细看可不便是李氏!
她正坐在那,捧着一盏茶,细细看里面的叶子,仿佛老僧入定般,倒是稳得很。
昭祯此时倒真是有些佩服了,家里爷儿们出了这么大事,换做谁家的女眷,入了宫少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位嫂子倒是真稳。只是,她进宫一不哭诉二不求请,那进宫到底是为何?难不成是专门来吃盏皇家的茶?
皇后递给昭祯个眼神,她看了一眼李氏,也是满眼的无奈。随即,搁下茶盏,看似随心闲聊道:“老大媳妇好久没来进宫了,这官窑茶不知还吃的习惯?”
李氏抬头,轻轻的回道:“是,吃的惯。”
皇后顿了一下,似乎也是对她这寡言少语的性子很是没法子,缓了缓,方道:“既如此,便带几包回去。”
李氏垂首,“是,谢母后。”
皇后由晚屏扶着起身,“本宫乏了,永安,你陪着你皇嫂坐坐,本宫去后头歇歇。”
李氏闻言起身,同昭祯一起行礼,“恭送母后。”
皇后走后,昭祯见李氏依旧坐下,手里捧着那盏茶,老神在在的坐着,脸上不见一丝急慌之色,倒是让她意外。
“嫂嫂家里,不知可安好?”昭祯倒是先忍不住了。对长兄生气是生气,可到底是亲兄妹,还是不忍心他多受责难。
“回殿下,日子还过得去。”李氏依旧很稳。
“不知嫂嫂今日入宫,所谓何事?”
李氏眼皮也不抬一下,“你长兄犯了错,被禁足在府里,要我进宫来求情。”
昭祯奇道:“可为何适才母后在时,不闻嫂嫂求情之言?”
李氏终于抬起了眼睛,“他自犯了错,便该有受教之心。出事便让娘儿们家在外面啼哭求情,算得什么男儿丈夫?”
如此近距离看,昭祯才发现,李氏并非人们印象中的懦弱寡语之辈,她很有自己的是非判断,眼睛里亦全是坚毅。“皇子是何身份?半臣半子!身为人臣,不知读书上进,关爱社稷百姓,反而亲信小人,常邀党群之臣纵歌饮酒狂言,此为不忠;身为人子,自己不知修身养性,日日流连花丛,对父母亦是常行溜须拍马之事,此为不孝!今遭更是行为不检,以致陛下抱恙,如此罪责,便该痛彻悔悟等罚才是。他却强逼我来进宫求情,企图蒙混过去,我左右是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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