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连一把簪子都捅不进去,她怕自己拼尽全力都只是别人眼里一场拙劣的猴戏。她更怕,自己今日保不住姚卫的性命,往后的时光又该有多少的痛恨懊悔?
“李大人今日瞧着,可是好生的气派啊!”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打破了僵滞的场面,李树光仓皇回头,只见另一出人马不知何时也尾随过来,虽远远隔着,未曾靠近,但却在外围堵住了他们的全部出路!
他看清了为首那人一张老实平庸的脸,深深知道这张脸的欺骗性,以及这个人手段的厉害,不禁咬牙道:“余正明!”
与李树光所带的人马全部蒙面黑衣不同,余正明带来的人统统一身商贾打扮,只是这许多布衣短打的商旅,各个精兵利器装备一身,看着也颇为突兀。
余正明正眼也不撩李树光一下,对昭祯抱拳施礼道:“草臣拜见公主殿下。姚大人瞧着似是负伤在身,臣带了军中良医,还请公主允准,为您二人医治。”
昭祯惊魂难定的看过去,在余正明面上逡巡,想起他那个杀伐果断的主子,不禁心里一顿,咬牙道:“你们将我家国子民尽抢了去,尤嫌不够吗?这等先礼后兵的游戏,演给谁看!”
“臣不敢。只是陛下反复交代,定要以公主的安危为优先,若公主誓死不允与臣同行,臣也不敢擅专冒犯,只是……若不即刻医治,怕是姚大人的半条腿要保不住了……”
“我便是死,也不受颜狗的半分施舍!”姚卫已是强弩之末,却仍顽强着想唾他一脸,“你们这帮乱臣贼子,亡我母国毁我家园,如今在这里大摇大摆的装什么好人!你回去告诉姓颜的,这龙椅没那么好坐稳,他想要我大洛的宝藏去填姓颜的国库,我宁可毁了宝藏图!”
“姚大人,你好歹也曾做过御林军统帅。前朝在时,民间几多疾苦,皇城内的贵人们看不到,你还看不到吗?若非我家陛下为民起义,推翻□□,如今菜市口被前朝暴君处斩的无辜子民,已将血染透砖下三寸了!”余正明心里也是有气,顿了一顿,对昭祯再次躬身道:“殿下,我陛下一颗爱民如子之心,殚精竭虑处理国事,自即位至今,推出的三十六条新律,哪一条不是为子民谋福?还望殿下秉持一颗公允之心,切莫冤枉错了人,也莫要对新朝心生嫌隙。”
“我呸,皇族三百八十一口人,被姓颜的斩了个干干净净,若非公主身上藏着皇家宝藏,此刻只怕早已成了金銮殿下的一捧血,明明是豺狼狗奴,便莫要硬夸自家贤德,没得惹人贻笑!还是那句话,皇家宝藏,只能是大洛的,万万轮不到姓颜的打主意!”姚卫越骂越激动,昭祯当真是担忧他下一瞬便会怒极攻心将自己活活气死。
“姚大人,切莫动气,当心身子伤的更重。”
姚卫借着身子的掩饰,对昭祯低声道:“殿下,如今前狼后虎,实在顾忌太多!不若臣伺机拖住余正明,殿下速速随李树光遁走吧……”他艰难的抬起眼皮,看见昭祯眼里的决绝拒绝,不禁心底一片发灰,气息更是虚弱,“他的主子赵英杰虽不是什么磊落之人,可终究是朝廷的旧人,对先帝总有几分崇敬之心的。殿下纵是对他有心结,可眼前这前狼后虎的情形,怕是也只得委屈殿下一二,毕竟宝藏在殿下手里,李树光他不敢对殿下如何的……”
昭祯心底一片凄苦,“姚大人,若我说,我并不知那所谓的宝藏,也没有藏宝图,大洛复国的豪言只不过一场空梦,你可信我?”
姚卫睁大了一双烧得通红的眼睛,几乎要将昭祯看个通透,一直追讨到前朝殇帝的面前,质问他一句,为何要散步这样的弥天之谎!
可是,前朝早就没了,殇帝也殁了。如今剩下的,只有眼前这孤苦伶仃的一点血脉,和他无处寄放的一颗赤胆忠心。良久,姚卫垂下眼睫,从腹腔之中咳出了百腔叹息。仿佛久蓄的洪水开了闸,那一直紧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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