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无家事,废后的圣旨一下,朝堂震动,百官惊骇。
潘家的书房之中,潘老郡王已经不在了,他毕竟年老体衰,又忧思惊惧,听人传来废后的消息,竟一下子瘫倒下去,眼歪嘴斜,有中风的症状。
潘尚仁赶紧命人将老郡王抬下去,让医师诊治。她暗暗祈祷,现在关键时刻,这老家伙可不能有个好歹,毕竟现在潘家的许多人脉势力,都是老家伙几十年经营来的,她若现在倒下,难保有人不起异心。
她却没有守在老家伙身边,而是立刻约见了几名心腹,在书房会面。此时她已经没有在老娘面前的激动愤懑,而是斜靠在舒适的靠垫上,双眼微闭,手指敲打着桌面。
下方的凤阁参事兼户部尚书严茂正手拿一张字条观看,字条只有寥寥数语,却让她汗如浆下,牙关打颤,腿脚发软,屁股下好像坐了荆棘一样,在椅子上十分不安的扭动。
潘尚仁听见一阵格格声,挑起眼皮一看,只见坐在下首的严茂已经抖如筛糠,那格格声是她上下牙关磕碰发出的。看她这股狼狈样子,不知触动了哪根神经,不仅没有呵斥她,还哈哈大笑了起来,直笑的肚子痛。
这突兀怪异的一笑,可把严茂吓得不轻,她扑通一声就给跪下来,膝行几步,抱住潘尚仁的臭脚便哭起来。
“小阁老诶,都这个时候了,您快想想办法吧!这眼看着天都要塌下来了,咱们还能活么?下官家里还有八十老父,三岁幼儿嗷嗷待哺,您就救救我们吧!”
礼部左侍郎胡庸为、佥都御史娄贯一也跟着跪下去,都是一脸死了爹娘的样子,哭嚎一片。
潘尚仁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胖脸上肌肉抽动,眼神毒蛇一般盯了他们几眼。众人顿时好像雏鸟见了老鹰一样,瑟缩着不吱声了,只恨不得几人抱成团,躲在墙角里才好。那在淫威下委曲求全的小模样好似遇见恶客调戏的楚馆小倌,只差挥着手绢喊,雅蠛蝶~~
潘尚仁冷哼一声,右手不自觉的去摸耳朵,这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她的右耳与常人不一样,上边还在,下边却是残缺的,那缺口参差不齐,配上那裸露出来的耳洞,让人看一眼便不寒而栗。
可潘尚仁不仅不将这残缺的耳朵盖起来,还常常得意的向别人炫耀,好像这是个令她倍感荣耀的勋章一样。这对她来说确实是个勋章,对别人来说,却是她恶贯满盈的象征。朝中文武乃至燕京百姓都恨恨的叫她“缺耳贼”,恨不得生啖其肉,诅咒她不得好死。
你道这耳朵如何缺的,是那一名贞洁烈男,被潘府恶奴强抢回去,送给潘尚仁侮辱。他拼死抵抗,不愿受辱,竟咬住潘尚仁的耳朵,硬生生撕下一片来。
潘尚仁做下畜生不如的事,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据说她还有一间屋子专门用来摆放丝绸结成的彩球,一个彩球就代表一名处子,她立志要收藏满一千个彩球。
令人齿寒的是,这样肆意妄为的混账,却不是一个满腹草包的痴肥家伙,反而精明狡猾的狠,她仿佛天生就对玩弄人性与阴谋诡计有超高的天赋。
尤其是先皇在位期间,潘家母女阿谀奉承,将老皇帝是玩的团团转,人人无不谈之色变。其中潘尚仁要占大半功劳,她总是能猜透老皇帝的心思,虽然资历不够,不能像她老娘一样主持凤阁担当阁老,却有“小阁老”之称。即便是如今潘泽州早已在天子新旧接替中退下位来,她也依然被手下官员这么称呼着。
“都嚎什么,这么一点儿事就吓成这样,真没出息。你们都以为咱们这就完了,我告诉你们,这才是刚刚开始而已,接下来才是咱们发挥的舞台!”潘尚仁拿起茶杯嘬了一口,享受的“嗯”了一声,赞道:“这茶泡的不错,你们也尝尝。”
几人哪还有心思喝茶啊,但又不敢违逆潘尚仁,只好爬起来坐回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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