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师父是天赐的好人,虽然交给她的课业多到头大,但从未厉声训过她一句。
来这个世界这么久,头一次这么热闹,各世家各门各派的人来来回回,北慕槿坐在瞭望台的石阶上,看得眼睛都花了。
北慕槿看得正入神,忽然背后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伸手抱她起来。内心惨叫:完了!被抓到了!
果然,这不,她的师父沐浴着午后慵懒的阳光,身着淡青色长袍,斜卧在榻上,半眯着眼睛,“近来较忙,无暇顾你,好徒儿你可是清闲自在。”
北慕槿本来是立在一侧,一边干笑一边上前往师父面前凑,“师父最近辛苦了,徒儿给您锤锤背捏捏肩。”
青山君拂开她的手,继续言道:“你不必做这些。今日的《道训》可抄了?练功如何?”当然是没写没做啦,本来想着乘乱偷懒,这不就被发现了嘛。
北慕槿撒娇道:“师父~现在时间还早,徒儿一定在子时之前完成。” 说起来她的师父真是个好脾气,又当爹又当娘的抚养她照顾她,从梳头扎小辫到还给她洗脚,事无巨细。唯独对功课严了些,但也从未罚过她骂过她。她嫌在太阳下扎马步太晒,就允她在屋内;嫌白天学剑会流臭汗,就在傍晚后教她。
“那之前落下的呢?”
“您都说了是之前了…”
“我是管不住你了,还是交给饮冰先生吧。”青山君看了一眼她欲哭无泪的脸,顿了顿又说道:“或者平阳君。”
这玄理院最可怕的不是院长和她师父,而是这二位。饮冰先生是为数不多的女先生,饮冰既是她的号也是她的刀,平常温温柔柔,发起狠来谁都得跪在地上叫爸爸。这平阳君是青山君的好友,天天板着脸,永远一副欠他八百万两银子的样子,而且油盐不进。碰到他俩那可真是惨绝人寰,每次写错字,平阳君都不给机会撒娇,直接打手。饮冰先生呢,最爱在练功的时候死死盯着她,一偷懒就拾起小竹条抽小腿肚。交给他俩还不如老老实实在这呆着呢。
北慕槿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师父……”
青山君也不睬她,从袖中掏出一张灵符,准备传唤。
“师父,我错了。之前的功课我也会补上的。”北慕槿苦着脸,内心委屈地吃手手。
青山君满意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徒儿,师父陪着你。”
“师父,您都这么辛苦了,要不早点休息?”
青山君笑眯眯地看着她,也不答。北慕槿只好耷拉着脑袋,蹭着到了书桌前慢吞吞地铺开纸,拿起笔,一笔一划抄起来。还好她也只堆积了三四天的功课,不然再久一点真会要了她的命。
终于在肩都酸了,手也麻了,天也黑了才抄完。正准备喝杯茶,休息一会,感觉某处箭一般的目光,哎,只好放下茶杯,站起来扎马步,内心轻叹:人生不易啊。
“小槿,你天生悟性极高,师父对你严厉些总是好的。”
“师父抬举徒儿了。”悟性倒是有,就是比较懒,怕苦怕累。
“明天可不许偷懒了。”
“我没偷懒,我这是、在练习观察力!”
“强词夺理,说说观察到了什么。”青山君真是被她逗笑了,每次总能找一大堆借口。
“这四大世家我现在一眼就能认出!”
“这四大世家和其他仙门服装装饰各不相同,认出来不足称赞。”
说的完全是大实话,这明家,青年子弟不是青色系就是蓝色系,但看着朴素实则玉簪、前襟、衣袖、腰带、衣摆无不绣着灵扶神树的花纹。还有一点,明家其实内心自诩是清高门第,所以每个人的背无不是挺得直直的。高家也好认,自认为是人间正统,家宅建在云顶山巅,还取名星宿宫。人人脸上写着浮夸,衣服不是金色就是鹅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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