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呢?是君子。
真不要脸。
凤栖冷笑一声,夺过琉璃灯就走。
少年虚虚握着手暗自懊恼,话还是说多了。
他们一前一后的回到屋内,凤栖将灯盏随手一放,她扯下大氅扔到少年的脸上。少年被突然袭击,糊了一脸的柔软。他无奈的把大氅挂好,关闭所有门窗,拿来两条干净的脸帕,一条递给凤栖,道:“把头发绞干再睡吧。”
凤栖半侧头,有条不紊的梳着发,挨着发丝的那只眼凉凉的转过来,没有接:“我没心情绞。”
少年顿了顿,道:“需要我帮你吗。”凤栖的发长且多,往常她都会分成好几股依次绞干。她没心情,少年有。
怎么办呢,谁叫人是他惹的。
凤栖欣然接受:“好呀,那就有劳了。”她放下木梳,几步上了床。
少年搬来木椅坐下,她背对着他,姿态放松,三千青丝蜿蜒直下看进少年的眼中。
他合拢凤栖的发,轻轻的分流擦拭。不一会儿,塌上传来凤栖清浅的呼吸声。少年擦得差不多,喊了两声“姐姐”没得到回应。
她躺在床中央,少年不敢动她,他搬走木椅拼接了张简陋的板床睡在一旁。
少年想,凤栖是故意的。他不争,拆开一床被子盖在凤栖的身上。分开睡,哪怕一晚都能让少年放松一下。
他盖灭烛火,卷被躺下:“晚安。”
许是温泉泡得舒服,少年入梦很快。
梦里,那个戴着扳指的男人又出现了。他手执一柄折扇飞快的翻转,抵挡少年木剑的攻击。他左手背后,右手提扇,掷扇,压扇,拧扇。折扇被他使得变幻莫测,扇风所到之地洁净无一粒尘埃。他避着木剑给少年添堵,纵使木剑在手少年果露在外的脖颈,手腕还是挨了好几下打。
少年的木剑被击飞数米直挺挺的插入泥土中,男人展扇掩面,事不关已的笑眯了眼眸,在扇后挑衅般眨了眨。
少年脊背窜起一阵酥麻的凉意,心跳如擂鼓震响不息。
他丢下男人跑开,扑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怀抱的主人坐在石墩上,她身上又软又香,手掌温柔的抚过少年的头顶,安慰道:“衡儿莫恼,下次你爹爹必输!”
软语轻哄,少年不觉抬头,想看看她的脸。那人如烟散去,天地扭曲成漩涡唯少年如异类巍然不动。
四面八方景致变化,他的眼前赫然出现一块墓碑。心,沉甸甸的往下,往下,再往下。肩头多出一只颤抖的手,男人红着眼睛努力微笑道:“以后就剩咱爷俩儿了。”
少年张口,喉咙使劲,却是无语。
梦在继续,他像一个局外人瞧着梦境的发展。
转眼少年身在高位,清一色的玄衣男女垂首跪拜在他座下,他脸上戴着面具,听他们齐声喊道:“恭迎少主。我等听从少主之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右手向上随意一抬,乌压压的人马起身,原男人常戴的扳指套在他白皙的右手拇指上。
碧绿如水,清澈纯粹。
突然惨叫连连,喷涌的血迹污染地面瓷砖,砖块间的每一条缝隙里都流淌着血液。鸦青的瓷砖,赤色的血,浓烈的铁锈味。
他们瘫倒在血泊中,死人堆里凤栖逆光而站,她身姿□□,下颚微抬,看着少年似是笑了。
“小鬼,你不乖噢。”
少年惊醒,深吸一口凉气,吸得太猛,呛得他咳嗽不止,似要咳出心肝五脏才满意。
气息渐渐平顺,耳朵嗡鸣听不清声音,他干坐了会儿醒神,掀开被褥下地。身上汗涔涔的,捂在被窝里不觉得冷,出来后如坠冰窟,少年真的清醒了。
他忙披上一件外衣。
屋里就他一人,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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