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岭，揭榜大堂。一个消息在这里蔓延——

    “凤梧死了？”

    “真的死了？”

    “谁给的消息。”

    “刚来的一位小兄弟，一进门就揭了所有关于凤梧的榜。他说这些都没用了，因为人已经死了。”

    凤梧，一个曾响彻江湖的名字。人们赋予它太多的含义，每每提及闻者丧胆。

    她死了，多少人伤心多少人快意。然而这些情绪，通通都与她这个人没有关系。伤心是因为她医术高明，她死了许多无药可救的人也会死。快意是因为她见死不救，她不死更多求医而不得的人会被她害死。

    想了想，还是死了好。

    “小兄弟人呢。”中年人问。他是这里的总管事，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他有必要确定虚实情况。

    被问的小伙子摇摇头：“不知道，应该……还在这里吧？”

    空中飘下片片纸屑，众人抬头，认出这些是撕碎了的榜单。他们环顾四周，发现纸屑来源于一根房梁上的细白五指，五指的主人一只腿屈膝一只腿垂下房梁，他倚靠在四四方方的木柱上，双眸半眯，神情似笑非笑。

    “啊，就是这位小兄弟！”

    他闻声，轻轻勾起唇角：“小兄弟？”

    总管事第一次见他，此人做事轻狂，遂态度谦和而不卑不亢道：“敢问小兄弟消息是否属实？又是从何得知？”

    他“唔”了声，道：“属实是肯定属实的。因为……”他换了个姿势，正对他们坐好，“凤梧是我师父，她死没死我还不知道？”

    “啊！”

    众人大惊。

    江湖人皆知魔头凤梧有个徒弟，名唤凤栖。她同凤梧居住在万罗门青莲山脉，隶属分支“百煞”，私底下为万罗门摆平不少碍事。至今没几个人能说全她们的相貌，因为正眼见过她们的都死了。

    总管事朝人群的几个特定方位投去目光，大堂顿时陷入混乱。他镇定心神，肃然道：“原来姑娘就是凤栖，久仰大名。”

    凤栖一跳，转身落地。人群自动避开，让出一条道来。她边走边道：“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也要告诉我一个消息。”

    总管事道：“自然，消息交换是我们燕子岭的规矩。”

    凤栖颔首，在他面前站定。她身姿挺拔，一半青丝高束，一半随意散开，外着天水碧的半臂，内里搭配雪白的宽袖，一根同色腰带紧紧缚在腰间，更显她身材高挑。

    难怪小伙子会认错。

    凤栖道：“我要你告诉我，无涯公子人在何处。”

    总管事诧然。

    无涯公子，凤栖。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物，怎么如今有了交集？

    “你不想说？”

    清冷上扬的语音拉回总管事的思绪，总管事道：“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不能说。”

    凤栖挑起一根眉，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

    总管事道：“无涯公子身为赏金猎人，他的身份他的归属都受我们燕子岭的保护。你要找他，我们帮不了你，但也绝对不会拦你。”

    凤栖似是没听见他说话，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登记处：“他，写过那个吧。你不告诉我没关系，我可以自己看。”

    她越过总管事，径直走去登记处，没迈几步，就被跳出来的一圈人影包围。

    总管事硬声道：“凤栖姑娘，还请你尊重我们的行规。”

    “笑话，”凤栖道，“你们的行规，我为何要遵守？”

    “你！”总管事气结。

    周围一阵骚动。

    “总管事别理她，我看她就是不怀好意。”

    “对！她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不如先抓起来关着，免得继续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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