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呢?”
一只莹莹玉手从采绣樱花茜红的连珠缟丝帐中伸出。水葱般光滑修长的指甲被金凤花染的嫣红妍丽,腕上戴着一枚琉璃翠的镯子,在雪白肌肤的衬托下就像是一汪春水碧泉。
“娘娘醒了?”贴身的大宫女思薇连忙上前掀起帷帐,将明黄色的宫绦长穗挂起。
帐子里露出一张尚未完全醒寐的睡颜。
晨起的女子,面色间还带着昨夜的醉人春意。
她细巧挺直的鼻子虽然稍显单薄,面颊却鲜艳红嫩。朱唇美丽柔滑,闭拢时润泽有光,微张时依依可人。一双细眉勾人的飞斜入鬓,眼睛里更是闪烁着妩媚诱人的色彩。就连女子简单的一颦一蹙,都仿佛蕴含着撩人心弦的深情与风流。
最难能可惜的是,她的这份深情与风流的韵味是恰到好处的,绝不会给人一种风骚的感觉。
这是一个虽然容貌上没有多么倾国倾城,但身骨里却十分有风流韵味的美人。
正是如今晋国后宫最赤手可热的宠妃,原魏国公主,沅妃娘娘魏兰沅。
“皇上一早儿就上朝去了,特意叮嘱奴婢们不让叫醒娘娘,说让您多睡会儿。”大宫女思薇说。
“呵,他今日倒是勤勉。”沅妃讥笑道,声音中透着一丝刚睡醒时特有的沙哑,她慵懒的撑着身子,问道:“如今几时了?”
“还不到巳时,距离皇上下朝还早。娘娘可要起身?”大宫女思薇问道。
“起吧。”沅妃说,她笑着自嘲道:“已经是巳时了,这上午都快要过去了,哪里还是什么早时光?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本宫却每天都是荒废着光阴过的。”
“娘娘这是在睡养颜觉,怎么能说是荒废呢?”大宫女思薇扶着沅妃调整了一个慵懒的姿势坐起,又贴心的拿了个鸳鸯戏水图的丝缎靠枕垫在沅妃的腰下。
“要奴婢说呀,皇上是真的辛苦。今日卯时刚过,皇上他便起身了。”听到沅妃起床的动静,另一名大宫女留锦带着几个端着洗漱巾帕及盆盂的宫女太监走了进来。
“这算什么辛苦?”沅妃懒懒的歪在床上道,面有不屑,但很快就掩饰过去。她就着大宫女留锦端来的琉璃盂杯漱了口,又就着小太监端着的鎏金脸盆净了面,口中道:“本宫的意思是,卯时起床算作辛苦的话,那些从寅时乃至丑时就起床的老大臣们,可不该用拼命这种词来形容了?”
“可不是嘛?所以呀,咱们皇上体恤大臣们辛劳,才特地将上早朝的节奏给调整了呢。”留锦接过小宫女手中的苏锦丝绸巾帕,轻轻的在清水里浸了浸,“早些时候,咱们晋国只要是四品以上的京官,都必须每日上朝。便不是京官,只是临近京都的三品以上官员,也必须每十日赶往京都参加一次早朝,着实辛苦,有些老大人们的身体都很是受不住。”
留锦拧干丝绸巾帕,仔细的替沅妃擦拭着葱白修长的手指:“如今皇上免了外地官员入京上朝,又将京官们的早朝改为每旬一次。大臣们的内心都很感激皇上呢。”
沅妃只是浅浅的微笑,并不说话。
留锦细心的服侍沅妃洗漱完毕,便问道:“娘娘今日梳什么发髻?奴婢替您梳一个反绾的惊鸿髻如何?这款发髻成惊鸟双翼欲展之势,含振翅高飞的美好寓意,皇上最是喜欢您梳这款发髻。”
“都依你。”沅妃笑道,“你跟在皇上身边伺候那么多年,比本宫更了解皇上的心思,你觉得梳什么好,那便梳什么。”
“娘娘莫要笑话奴婢。”留锦扶着沅妃起身,款款的坐到花梨木的梳妆台前,笑道:“皇上的心思哪里是奴婢能够知道的。不过啊,奴婢知道,皇上他满心满眼都是娘娘您呢。”
“就属你嘴甜儿会说话。”沅妃轻轻点了下留锦的脑袋,指着旁边伫立着的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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