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跳上来的裁判尽职尽责地查看了西索的状态,然后宣布——“胜利者是爱拉妮西娅·阿舒卡!”
竞技场爆发的狂呼如山崩海啸,把我的海底世界搅得面目全非。
“你还能站起来吗?”裁判问我。
我试了试,使用斥力的话能站着,但是行走很困难。我的脚腕整个儿往反方向九十度折过去,西索那一下完全没留手。
西索……
从刚才起就觉得荒诞的情绪再一次漫上来。我呆看着工作人员抬着担架上来,把西索和他断掉的左臂摆在一起,然后把我抬上另一个担架。
“你们把我送到哪儿去?”我迟钝地问其中一个工作人员。
“医院啊。”工作人员惊讶地回答,“难道您不需要治疗吗?”
“那你们把他送到哪儿去?”
“城西有一个乱葬岗,西索先生没有登记记尸体认领人。”
乱葬岗……乱葬……我迟钝的脑子像锈掉的机器般开始拼命运转,不能让他埋在那里!我大喊一声猛地坐起来扑向西索的担架,“不行,你们不能把他埋在那里!”我抬手就用引力把西索的担架连同工作人员一起拉过来,“我认领他!需要签字吗?”
护送我的那个工作人员说文件等会送来,又问:“那您准备把他放在哪里呢?”
我按着肋骨,喘了几秒钟,混乱的大脑忽然抓住了什么。“房间!我的层主房间!把他和我放到那里去!”
“那么您的伤……”
“不碍事!”我说着忍痛把脚腕咔嚓一声扭回来,把念力运到伤处催促愈合。工作人员看我的目光简直像看怪物了,把我和西索送进房间,他们便匆忙离开。
楼主房间豪华得像什么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间。我坐起来,艰难地挪过去,只感觉胸腔一阵疼痛,断裂的肋骨可能插/进了肺脏。我咳嗽着,喉咙泛上一阵血沫。
我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到呢?他的嘴角总是微微翘着,嘴唇上有个婴儿才有的小尖,这使他的神情看起来邪气里又带着种天真。他的耳垂薄而窄,耳廓形状寡凉,脸颊上有细细的绒毛,星星和血泪被雨水一沾,糊了。它们确实是画上去的,而不是轻薄的假象。我想起猎人考试时他嘴里叼着鱼从溪水里突地冒出来,又想起我曾猜测过,即使一个小时后他要去生死搏斗,他也能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化妆。
明明没有下雨,我的眼睛却渐渐模糊起来。梗在我胸口那块冰融化了,化成水,静静地从我眼睛里流出来。
啪嗒。一颗晶莹的泪珠从我脸颊滑落滴落在西索没有温度的嘴唇上。我呆看着,那些纷芜杂乱的记忆从哪个快遗忘的角落像彩带从彩带筒里喷出来。
“我要看你笑~~和哭~~”
“我七岁以来,还没人把我弄哭过。”
“等着看好了,会有那么一天的~”
“行,能把我弄哭算你本事。”
鸟不是不会流泪的吗?
为什么我会哭?
我抽噎着,鼻腔酸涩,像早产的婴儿,无法响亮地宣泄,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更多的眼泪一滴滴落在他的胸膛上,破掉的小丑服左胸处,原来有一颗红桃图案。
有人敲门,我连忙用袖子抹掉泪珠,伸出磁力打开。
门外不是工作人员,也不是云谷或者智喜,而是一个陌生女子,紫发,白短服,琥珀色冷冽的眼睛。
不,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是西索对华石斗郎之战后。
这个冰山般的美人走过来,她的气息不算友好,也并非充斥恶意。我刚刚放松下来的肌肉不由得又紧绷起来,我能感受到她强横的实力,起码在这里把强弩之末的我杀掉轻而易举。
“你是西索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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