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刺眼的、与阴冷潮湿的地下室毫不相称的白光,凝成一柄长剑的形状,被床上的人拿在手中——尽管锁魔链依旧好端端地拷在他的腕上。
光刃的另一头完全没入了奥布斯古的肩胛。
“真可惜呐,奥布斯古。”颜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无端在那张病弱气的脸上显出十分冲突,“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栽在美人计里——还是对着我的子民。可悲至极,是不是?”
他扫了一眼昏倒在地的圣骑士,露出不屑的神情。
“颜空”,不、应该叫他——拉塞尔。
光明之神。
拉塞尔漫不经心地撩了一下长发,收回了剑,欣赏奥布斯古鲜血乱溅的痛苦神情。这具身体他很满意——年轻、漂亮,拥有纯粹的光明之力;唯一让他有些不喜的,是它已经被黑暗神玷污过,不再洁净——不过,正因如此,他才能如此轻易地解决掉仇人。
神明只是长生,而并非不死,每个神的致命点都不同。
拉塞尔的致命点是眼睛,多年前,他被奥布斯古生生挖掉了眼珠,失去了神格,只能顶着残破的身躯等待消亡。
好在他死前来得及分碎了自己残余的魂魄,投放到拉塞尔国度,寻找合适的躯壳——在拉塞尔国,这被歌颂为“光明神的赐福”,实际上,这不过是拉塞尔临死前为自己保留的最后一线生机。
是他对子民施加的光之诅咒。
而圣子们,都是光明神精细挑选的傀儡人选。
他原本只是想重生,却没想到,颜空给了他如此大的一个惊喜,居然轻易地靠近了奥布斯古。虽然一开始,奥布斯古送给颜空的戒指抵消了光咒的作用,让自己迟迟不能占有这具身体,但他很有耐心。
而机会果然来了。
每年到拉塞尔陨落的日子,因为弑神,奥布斯古都会遭受反噬,神魂将被光明元素灼烧整整七日。
自然,在奥布斯古被痛苦分神的时候,他终于有机会打碎戒指的禁制,依靠“光咒”占有这具身体。
拉塞尔舔了舔嘴唇,杀掉奥布斯古,自己就能夺取他的神格,再度成神。
而奥布斯古的致命点,是在翅膀的位置。
也就是人形的肩胛处。
拉塞尔看着那处被自己洞穿的伤口,几乎要快意得大笑出声。
他跟奥布斯古生于同源,不仅神力相互克制,更与生俱来地知晓彼此的弱点。因此,他们都千方百计地想要消灭对方,以绝后患。上一次,他棋差一招,被奥布斯古得手了……
“你挖出我的眼也没能彻底让我消失,这次我卷土重来,是天父也不愿意帮你。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下的杀手呢——你这几天在反噬吧?要不是这样,我还真的找不到机会解除那个恶心人的手链……你跟我家小圣子是怎么解释的?体内的冷焰回暖?真可笑呐,他触碰你的时候很痛吧,你倒是很能忍。”
拉塞尔俯身,盯着奥布斯古被恶意侵染的红眸,做作地摆出心疼的姿势:“很痛吧?不过不用担心哦,很快,你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他还没来得及露出个胜利者的笑,脖子就被奥布斯古猛地掐住了。这具身体的脖颈纤细而脆弱,不知是否出自濒死的压力,黑暗神爆发出的力度几乎要让拉塞尔在瞬间窒息。他疯狂地挣扎起来。
奥布斯古的肩胛源源不断地流出一条暗色的血河,他丝毫不察一般,只是把另一只手也覆上去。拉塞尔被勒得痉挛起来。
“可悲的是你。”奥布斯古缓缓说,“我即使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你、你疯了!”拉塞尔分出所有力气抽打他的手,喉咙发出恐怖的手拉风箱一般的“嗬嗬”声音,“你杀了我,他一样会死!”黑暗神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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