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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凝好像做了一场大梦。她在梦中被人捅了心口,心如死灰之时被走马观花一般地“关照”了。
先是君华殷,她的母亲,似乎刚处理完公务,神情倦怠,不耐烦地瞟她一眼,道:“阿凝,这点小伤,不足挂齿。你要是抗不过来,便不配做我的女儿。”
见她恨铁不成钢,般城走过来安慰了妻子一番,又清咳两声,假装威严地看过来:“阿凝,别让我们失望。”
又是师兄们。他们在尽晚亭中有说有笑,衣袂飞扬,推杯换盏好不快哉。忽而,他们转头冲她招手,异口同声道:“阿凝!还愣着干嘛!快来比试!”
最后是荆策。他仍然是那身黑底红纹的婚服,右手执剑,剑上还有血滴滴答答地砸落在地。
他淡漠地盯着沾染了宝剑的血色,身姿卓然,云淡风轻道:“至于吗?阿凝,那只是个幻境。那一剑,并没有真的伤到你。”
可是她好像五脏六腑都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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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策从山洞中出来时,天色早已大明。
谢重漩与谢玉棠守在洞外许久,担心不已。两人闯进过山洞,但一无所获,只好回到洞外等候。好容易见荆策出现,两人忙赶上前去照看。
“你……”见荆策面容苍白冷峻,被雨淋过的长发怏怏地黏在侧脸,谢玉棠喉咙发紧,“先上车罢。”
谢重漩蹙眉,伸手去搀他。荆策摆摆手示意不用,为让两人安心,他一跃而上车,从容落座。
三人驱车返回游家。荆策靠在车壁上,沉默着休息了会儿,才开口道:“魔兽设下了幻境,我将它附身的人击杀,才破除幻境,找到了魔兽的藏身之所。妖兽之尾也放好了。眼下只需等妖兽和魔兽鹬蚌相争,我们渔翁得利即可。”
谢重漩随身带了些灵药,挑了些递给他。因为两人一神一魔,谢重漩也不便为他疗伤,懊恼地别过眼,紧紧握拳。
荆策拍拍他的肩,淡淡望他一眼,叫他不必多虑:“无妨,我歇会儿就好了。”
他偏头看向谢玉棠,轻轻摩挲着手指,道:“姐,来的时候你讲了个关于魔兽的事儿,我觉得挺有趣的,能再讲点吗?”
荆策可从来不在意这些趣闻轶事,定然是别有意图。谢玉棠疑惑地发问:“怎么了?”
荆策垂眸盯着剑,避重就轻道:“魔兽创设的幻境里好像还有点东西,我想多了解一点。”
谢玉棠想了一想,道:“关于应祜的那件事,我也是偶然听父王提起过,其他的不清楚。回到魔宫以后,我找找古文典籍,也许有记载。”
谢玉棠素来擅长掩饰,此时也心疼地喟道:“你也别总往自己身上揽事,太危险了。姐姐只盼着你平安。魔兽的事算是个机会,我让阿漩同……”
“不急。”他忽然咳起来,苍白的面色都红润了些,“我还有事要在神域处理。”
他用的是“神域”,而非“九重天”。
谢重漩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荆策,点到为止:“你有需要的时候,尽管开口。”
荆策点头,也不道谢了。
他紧握着剑,心里惴惴。风吹起车帘,他看见远方的草地碧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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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策甫一回游家,就马不停蹄地去寻般凝。但临入房门时,他忽然迟疑地顿了下脚步,久违地感到畏惧与慌乱的情绪在心头乱窜。
“怎么不进来?”
杏色裙摆层层叠叠,随着女子脚步缓缓映入荆策眼帘。
游青曦一挥手召来侍女,将余有残渣的药碗交给她,才疲倦地揉了揉额角,冲荆策凝重道:“你进去看看罢,般凝帝姬她……”
荆策一时恍惚,手里的剑晃了一晃。
他想起了红帐下的那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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