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北疆,周珩将行李往客栈里一塞,便拉着顾怀往荆江边去了,边走还边做推销“皇叔说荆江里的王八长得最是肥美”
镇北王年少时意气风发,也曾在荆江河畔挥洒过热血,如今英雄气短,就只能给窝在王府里给小辈们吹吹牛,只是不知道他要是知道,周珩硬是在自己诸多英雄事迹中,单挑荆江里的王八很是不错这一点记下了会作何感想。
顾怀打着伞,看着周珩挽着裤腿在河里摸索,阳光下少年人的笑脸,格外的鲜活,自己好像都被带着高兴起来。
周珩在河里摸索了半天别说是老鳖,就连龟壳也是半个都没捞到,心中大骂镇北王骗人。回头看见顾怀正瞧着他,强词夺理道,“这江水还不及御花的臭水沟,养不活鱼虾。”话音刚落一个巨浪打来,周恒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都栽倒了河里。
河水:我们不一样
周珩看见顾怀整张脸都绷直了,从眉眼边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得,这人是笑话他呢,心思一转,向着顾怀伸出手到“顾怀,拉我一把。”
顾怀这人没经历过童年时光,不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伸手,于是毫无防备伸出手的顾怀就被周珩拉进水里。周珩蹭到顾怀身边,手往顾怀肩上一搭,调笑道“呐,我们一样了。”
我们吗。他这过去的二十几年好像一直是在求而不得,求而不得的父母亲情,求而不得的至交之情,求而不得的栖身之处,那么这份经年累月的妄想呢,是不是也会有实现的可能,顾怀心理一时间七七八八,一会觉得自己也许可以多求些什么,一会又不敢对此抱多大的指望。脑子中一团乱麻,竟然没有马上察觉到他们两个人的情形有多暧昧,周珩半边身子靠在顾怀身上,湿透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两个人后背贴着胸膛,一呼一吸间,好像连心跳都能传递给对方,意识到这一点,顾怀整个脸一下红了,整个人跟烧着了一样从水里踉跄起来,手足无措的不敢看周珩。
周珩双手往后一撑,好整以暇的看着顾怀道“我们以前见过吗”
他从很早以前就想问了,以顾怀性子,他在楚国苦心经营多年,行差就错间就是万丈深渊,与其说现在顾怀是在帮他,不若说是连带着身家性命一起叫到了他手上,如此豁出命去的帮一个人,就因为这几个月情宜?哪怕是厚脸皮如周珩,也觉得不可能。那么又是什么时候,自己和顾怀有了交集,而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顾怀心中暗暗叹气,哪怕他明白青龙寺那微弱的交集对于周恒而言无足轻重,此时也免不了的生出些怨愤,他将掉进河里的伞撑开,又整了整衣袖才慢慢开口道“既然如此,世子爷何不自己好好想想。”
周珩耸了耸肩,不说就不说呗,生什么气。
北疆临近荆江,又在两国交界,平日里就很是繁华,最近又临近年关,街上的店铺更是昼夜不息的开着,哪怕到了深夜,街上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两个人从荆江边回到城里,周珩又拽着顾怀衣服都没换就上了集市,水鬼一样飘在人堆里,哪人多就往那凑,凑热闹凑得不亦乐乎。
“唉,兄台,前面那是怎么了,怎么那么热闹。”周珩拽住一路人,指了指前边的人堆。
那人估计刚从酒楼里,浑身胭脂味,还一身的酒气,迷迷瞪瞪看着周珩指的地方,含含混混道“哦,那是翠柳阁的花枝姑娘,今天自赎其身,要抛绣球招亲,可惜,我已经成亲了,兄弟,你知道吗,我娘子那个河东狮吼,天天管着我呀,不让我这不让我那,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呀”说着话,还拽起周珩湿漉漉的袖子抹起眼泪来。
周珩这人一没什么同情心,二还未娶妻,体会不到家有悍妻的苦楚,实在是和这位兄弟聊不到一起,于是他把自己袖子一抽,带着那人转了个身,指了指傍边一只打着响鼻的驴子道“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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