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秀才却面不改色,口气冷淡得就像在陈述一个十分平常之事:“任何酷刑对我都没用。”
陈岗双目一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随即将他搡到了张莽那边。
张莽让人解下了一名护法,把他换了上去。
顾丹青的颀长身体被条条毒蛇般的麻绳缠绕,紧紧绑在了那刑架中,以如此屈辱之姿面对着华飘羽与苍松子,现在那境况本已难堪至极,可他却甚是从容。
易分辉早都紧张关顾着他,头前一声“顾大叔”险些脱口而口,却旋省到这个曾路遇的扶病书生竟是第一邪教中人,还似个与此事有重要干系之人……
天道门一方现在自是将重心全转移到了他一人身上,张莽亲手招待了上去,正满拟着要他赶紧作供时,却忽听一声娇怯清唤:“各位师兄!”
众弟子都大感意外地一看易分辉,顾丹青虽眼都未斜,心中却也一愕,继而失笑:“不会吧?”
可随后就听她已清楚无疑地回护道:“这位顾先生绝非坏人,你们能否不要为难他?”
她这一声在这当口可是煞显突兀和不协,众弟子的眼光都有些异样了。
易分辉愈发羞窘起来,却毫无退缩。
陈岗惊讶道:“你认识他?”
易分辉忙道:“方有过一面之缘。”
“一面之缘?!”陈岗真是都不说她什么才好了,心道掌宗师叔自己就是个圣人的天真至极,原来他的弟子也如此幼稚。
张莽断然道:“无论他是否坏人,我们现在只是要他招供!易师妹若能让他开口,我等自也非喜欢施虐之人。”
易分辉看了眼顾丹青,万般无奈地哑了口。
张莽也再不多待,掉头就凌厉逼供向了顾秀才。
可实是让人连番吃惊的,令那些悍徒都哭爹叫娘、痛号如沸的手段,这书生却别说那样号叫,竟是一声不吭。不管张莽怎么加劲,他都紧紧地靠着刑架,冷漠地直视着前方,苍白的脸上也没甚表情,似对施在他身上的任何肆虐都无所谓。
张莽都有些发急了,叫上来另外三人同时对付上了他多处肢节,一齐折磨,可顾秀才也只是用力地咬咬牙而已,漫说招供,就是硬生生连哼都不哼一声。
那三名弟子也全惊急了起来,气性大发,更是对他一顿猛力摧残。
诸处骨节暴发出的骇人声响中,顾秀才这才浑身挺动了一下,脸色也变得冷峻了,牙咬得腮肌一隆,硬铮铮地挺刑着。
他那般坚忍不屈的样子,竟使那张本平淡无奇的脸显得英气逼人、俊美异常!
易分辉心惊肉跳地看着,不觉就想:“果然一个人的气质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男人!”
她初见时便觉此人深具风骨,现在更是觉得他铁骨铮铮,有种与外相反差极大的、竟都不逊华师兄的阳刚之气,尤其他还正处于受难中,那种气质更是具有着荡魂摄魄的魅力!
屋中弟子皆对这书生颇感惊异,可也未有多想,华飘羽却突然上前,伸手就撕开了他的衣襟。
这下猝不及防,那一直虽甚是艰苦却也从容的顾秀才都陡然失态,惊怒道:“你干什么?”
纵是天道门弟子也全吃了一惊,不虞一向高雅端方的华上首竟会突发此举,可随后大家也就全明白了,原来那顾秀才本穿着条灰布宽衫,身形甚显瘦削,可现在他被赤露出的上身上,那块块肌肉却煞是精壮,是个人都能看出是强练过武功的!
华飘羽瞟了眼也甚惊愕的赵殿主等人,深深一望顾秀才道:“你究竟是何人?”
顾秀才寒光如锋地对视着他,壮美的胸膛起伏,竟似气得不轻。
华飘羽又敏锐道:“你是因正患着什么怪病,才功力尽散了吧?”
顾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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